三天前在沙坪坝看见的场景:
街角的麻袋里蜷着个冻僵的孩子,
手里还攥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锅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突然用苏北话喃喃道,
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徐天亮的笑僵在脸上。
他望着古之月紧攥的拳头,
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綦江,
这个苏北汉子蹲在战壕里给伤兵喂盐水,
手指被弹片划得鲜血直流却一声不吭。
此刻这人眼里烧着的火,
比当年看见鬼子屠村时更烈。
"老古......"
徐天亮刚开口,天井那边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一辆锃亮的黑色轿车碾过鹅卵石小径,
车门打开时带出一阵香风——
是那种混合着香水与皮革的味道,古之月在渝城的达官贵人身上闻过,
总让他想起沾了人血的绸缎。
穿笔挺西装的年轻人下了车,
金丝眼镜在鼻梁上滑了滑。
他扫了眼古之月的旧制服,嘴角扯出个冷笑:
"三弟又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父亲昨天还说,
徐家的门槛快被你的'穷朋友'踩烂了。"
徐天亮的背突然挺直,像根绷紧的弓弦:
"大哥从中央银行回来啦?
今日又批了多少救国公债?"
他故意把"救国"二字咬得极重,
"倒是劳烦大哥惦记,
我这些朋友虽穷,可没拿过老百姓半块救命粮。"
古之月看见徐大少爷的手背上有块新烫的雪茄印,
和徐天亮大衣上的焦痕一模一样。两人说话时,
廊下的佣人正捧着银盘经过,
盘子里的燕窝粥还冒着热气,
在冷风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落在地砖上,像极了歌乐山下那些冻死者的眼泪。
"父亲今晚要见你。"
徐大少爷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古之月的帆布包,
"听说你又在军校闹着要去前线?
徐家的子孙该坐在办公室里批公文,
而不是去战场上捡炮灰。"
他忽然停住脚步,
"对了,新来的王副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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