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是当年先帝所赐,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窗外雨声淅沥,掩盖了殿内铜漏的滴答声,却掩不住她心头翻涌的思绪。
“太后,董将军到了。”老宦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董太后抬起眼睑,眼角的皱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刻。“让他进来。”她将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中央,正好压在天元位上。
董承踏入内殿时,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解下佩剑交给侍从,跪拜行礼的动作干净利落。“臣董承,拜见太后。”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董太后指了指身旁的坐席,案几上早已备好温酒。
“近日朝中风波不断,哀家甚是忧心。”她注意到董承眼下泛青,显然连日操练西园军让他疲惫不堪。
董承心头一紧。他当然知道太后所指何事——天子病重,储君未定,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明争暗斗,朝堂上暗流涌动。
“姑母保重凤体要紧。”董承谨慎应答,“朝中诸事自有大臣们操持。”
董太后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碎冰相击:“大臣?如今朝中还有几个真心为汉室着想的大臣?”她忽然压低声音,“哀家今日唤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她挥了挥手,宫女们无声退下。殿内只剩下姑侄二人,连烛火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哀家听说,何进最近频频召见袁绍?”
董承接过酒盏的手微微一顿。“正是。袁本初昨日刚入大将军府,密谈至三更。”
董太后冷笑一声,金步摇垂下的珠串随之晃动,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袁氏四世三公,如今倒与屠户出身的何进沆瀣一气。”她突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承儿,你觉得协儿如何?”
殿内铜漏滴答作响,董承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谨慎地回答:“陈留王天资聪颖,太傅常赞其有过目不忘之能。”
“比起他那懦弱无能的兄长呢?”董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董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半月前在嘉德殿见到少帝刘辩的场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在朝会上瑟瑟发抖,连玉玺都捧不稳当。而九岁的刘协在董太后膝下长大,举止言谈已初具帝王风范。
董太后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先帝在时,常言辩儿难担大任。”她手指划过棋盘,白玉棋子被推倒在黑檀木的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今天下动荡,更需要一个果决的君主。”
“姑母的意思是……”董承感到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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