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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贵族的繁文缛节正在渐渐消弭,连王室子女都直接称呼父亲为“爸爸”。然而瓦莱希伯爵依然要求孩子称他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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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温情脉脉的亲情关系,从不与威廉单独联系,只要求布里茨先生每月给他写一封信,汇报孩子的教学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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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布里茨先生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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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两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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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茨先生炮制了无数封信件,内容都是对威廉学习情况的总结汇报——纯属虚构。他计划请信差定期帮他寄出,并将可能的来信转寄到伦敦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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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这样阳奉阴违,毕竟伯爵痛恨音乐,唯独不希望威廉将来以音乐为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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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布里茨先生不能听他的。作为老师,他要为学生的前途考虑。如果让这样一个音乐天才蒙尘,他会变成历史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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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依然坐在那株苹果树下,那个原先合适的凹陷,随着他与苹果树的成长,渐渐不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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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茨先生已经安置好行李,锁好门户,此时正向着威廉走来。一阵风吹过,白色的花瓣扑簌簌落下,就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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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坐上布里茨先生的那辆柠檬黄轿车,他趴在后车窗上,望着那座灰绿色的房子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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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苹果花。”他在心里悄声念到。\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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