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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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一直拉着威廉的手，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威廉感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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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拐入崎岖的乡间小道，渐渐地，一种清新的杏仁香气充斥了威廉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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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停在一间古朴的乡村别墅前，花园的庭院几乎被雪白的花瓣所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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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苹果花。”布里茨先生抱起威廉，去看枝头五角星形状的花朵，“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棵树就已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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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茨先生提前请佣人收拾过房子，打开门，住宅内一尘不染。门厅的花瓶、拐角处的油画、石膏雕塑，都还在原来的地方，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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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威廉放下，看着爱德华又牵起弟弟的手，恍惚间仿佛看到约瑟夫跟在年轻的伯爵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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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约瑟夫的幻影看向布里茨先生，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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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应该会站在钢琴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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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渐渐与威廉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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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茨先生回过神来，发现威廉正站在立式钢琴旁，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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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伸出手去摸那罩着钢琴的天鹅绒，他又回想起了那黑白键块的光滑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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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心感受到一股战栗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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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愧为一个奈庭格尔。”布里茨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想学钢琴吗？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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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音乐教育也是绅士教育的重要一环。伯爵再怎么神经过敏，也不可能阻止他的孩子接触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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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威廉在心里拼凑着这个单词。原来它叫做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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