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闹得沸沸扬扬之时。
张九爷这种身份,自然首当其冲,可怜祖产被打砸精光,自己每日被批斗,还要判刑坐牢。
好在他认错态度及时,积极和过去愚昧无知的自己,划清了界限,在狱中诚心悔改,最后关了三年,出来后下放到我们村劳动改造。
自此张九爷绝口不提自己道士的身份,每日同村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刨坑撒种,挑水浇地,挣工分糊口。
这工分也是特殊年代的产物,年轻的朋友可能并不了解,不过这事太敏感了
我不打算在这里细说,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网上查查。
可怜张九爷七十多岁的人,怎经得起这番劳碌?
当时我爷爷正是村里的生产队长,正好负责劳动安排,登记工分。见他着实不易,安排了一个放牛的差事给他,每日可以挣七个工分。
张九爷对此十分感激,要知道当时精壮男子割麦收谷,劳动一天也才十个工分。
我爷爷这般做法,自然有点招人非议,因此张九爷也非常领我爷爷的情,对我爷爷不像别人那么冷淡。
两位老人闲暇时候,经常坐在一起,聊聊家常,我爷爷从他偶尔只言片语中,发现他的谈吐颇为不凡,医卜星象均有涉猎。
张九爷说起来平常,但我爷爷听在耳中,却是暗暗心惊,觉得高深莫测,对他越发敬重。
这次见我老是重病难治,想到张九爷平时也跟他说过,会一点医术,便提出来找他看看。
我爹却有点犹豫,搓手道“国家现在提倡科学,这张九爷不过是个搞封建迷信的老骗子,他能有啥办法?”
我爷爷一脚踹他屁股上“科学,锤子科学,那搁以前没科学,老祖宗们就不治病了?”
这一脚踹的不轻,我爹当场一个趔趄,刚想争辩。我爷爷两眼一瞪,我爸再不敢开口,怏怏的去了。
张九爷戴着一顶草帽,佝偻着背,正在村北面山坡上放生产队的那头老牛。
身上穿的褂子也打了几个补丁,脚下一双草鞋,活脱脱一个农村土老头子的形象。
老牛在前吃草,张九爷一步一趔的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个大网兜子不断挥舞。
原来是正在捕捉牛虻。
有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虫子平时吸取牛血为生,捉住之后晒干,却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功能活血通经,软坚散淤。
我爹上前将他叫住,将请他给我看看的事情给他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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