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辰时(约早上七点—九点),天色才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勤政殿东暖阁内却已暖意融融,巨大的鎏金兽首铜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
少年天子司马邺身着常服,坐在宽大的紫檀书案后,正揉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努力让自己清醒。他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功课,却见内侍匆匆来报:“陛下,燕国公求见。”
“老师?”司马邺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站起身,“快请!”他心中诧异,老师昨日才风尘仆仆地回京,今日一大早就进宫?这也太……勤勉了吧?
邵明珠一身紫色国公常服,外罩一件玄狐皮大氅,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脸色红润,精神饱满,显然昨晚休息得极好(或者说……被伺候得极好),与司马邺那带着点倦意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臣邵明珠,参见陛下。”邵明珠躬身行礼,动作标准,但眉宇间那股子惫懒劲儿却藏不住。
“老师快快免礼!”司马邺连忙上前虚扶,请邵明珠在御座旁特设的绣墩上坐下,关切道:“老师昨日方归,舟车劳顿,何不多歇息几日?朝中诸事,有丞相(王浚)和诸位大臣暂理即可。”
邵明珠摆摆手,接过内侍奉上的热茶,舒服地呷了一口,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寒气,这才慢悠悠开口:“陛下此言差矣。一日之计在于晨,治国理政,贵在持之以恒。臣既为帝师,又蒙陛下厚恩,位列三公,岂敢因私废公?今日前来,一为陛下授课,二嘛……”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你懂的”表情,“也是有个小小的建议,想跟陛下提一提。”
司马邺看着邵明珠那副“我很敬业但我也有点小要求”的模样,心中了然,忍着笑,正色道:“老师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邵明珠清了清嗓子,坐直了些,一本正经地说道:
“陛下,臣观我朝现行朝会制度,寅时(凌晨3-5点)便要百官齐聚宫门,等候上朝。此制沿袭前朝,初衷或许是‘勤勉’,然则……”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无奈和吐槽,“寅时……天都还没亮!鸡都没叫呢!百官就得从热被窝里爬起来,顶着寒风,抹黑赶路!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身子骨哪里吃得消?万一路上滑倒摔了,岂不是朝廷的损失?此其一。”
“其二嘛……”邵明珠摸了摸鼻子,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推己及人”的诚恳,“陛下您想啊,这大冬天的,寅时起来……实在太遭罪了!臣……咳咳,臣等年轻力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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