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捻军骑兵将战马的蹄铁裹上破布,步兵把抬枪架在东侧山脊的酸枣丛中,陈达亲自领着五百刀斧手伏在西侧断崖的藤蔓下。
当霆军副将李锡增带着霆军先锋营踩着露水进入谷口时,他马鞭指向空无一人的盆地,铁盔下的疤痕因轻蔑而抽动:“任柱小儿,果然是惊弓之鸟!”
突然,谷底的雾气被马蹄震碎。
任柱从山坳的岩石后挥刀劈下,三百匹脱缰的战马如黑潮般从南北两侧的沟壑涌出,马蹄踏翻了霆军前排的抬枪队。
副将李锡增刚举起望远镜,就看见陈达的剑光划开了晨雾 。这个太平军的夜鸢统领,出其不意的,用剑尖挑断了他的马缰绳,随即滚地刺出的剑花挑断了他的腿筋。
霆军士兵们慌忙装填弹药,却发现潮湿的火药在枪膛里结块,而捻军的长矛已穿透了他们的胸甲。
“留着弹药,抢他们的快枪!” 任柱的吼声混着血沫。当最后一声哀嚎在山谷回荡时,霆军的尸体铺满了谷底的溪流,百十余杆崭新的洋枪被捻军士兵扛在肩上,而李锡增的首级则挂在任柱的马鞍旁,发辫上还沾着未干的脑浆。
寒雾中,任柱率残部抵达南阳。按陈达计,与赖文鸿部会合是关键。赖文鸿早得消息,在城外三十里处设伏,以避免清军追踪。任柱望见接应部队,紧绷神经稍缓。两军会师,战力重聚,抗清火种复燃。
部队在南阳城外的武侯祠前扎营时,任柱看见赖文鸿麾下的太平军将士都戴着红色头巾,那是他们初次会盟时赖文鸿为红旗旗主的标志。而他身旁还站着的是当时的黑旗旗主朱洛红。
“陈先生的计策果然厉害,” 赖文鸿递过一坛米酒,酒坛上还留着湘军的火漆印,“左季高(左宗棠)的陕甘军正在潼关布防,鲍春霆(鲍超)吃了败仗,怕是要调山西绿营来堵咱们。”
陈达铺开携带的牛皮地图,炭笔在延安方向画了个圈:“如今萧军事只怕已经快到延安了。我们须加快速度去与他们会合。”见赖文鸿和任柱等人都在看着这牛皮地图,他接着说道:“但若去延安,需过黄河天险,而清军在风陵渡的炮台已架起英国大炮。” 他顿了顿,指尖滑向山西边界,“不如取道太行陉,那里有当年李自成藏兵的天井关。” 任柱盯着地图上蜿蜒的红线,忽然想起尹隆河战役前,自己曾嘲笑太平军 “死守城池是笨鸟”,此刻却觉得陈达袖口的夜鸢标志像极了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三日后,当鲍超的败兵抬着副将李锡增的棺木回到襄阳时,任柱的部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