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可谢长荔就是你魂魄的一支，你要说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呢，你是记得对吧。”

“什么意思？”九轮长剑往梅洵雪身体里又刺入几分，大片殷红的血在两人的脚底几乎成血泊，梅洵雪身体恢复的快，可两股力量互不相让，彼此较劲，一寸寸恍若凌迟那般。

从踏上天耀宫之时，冥冥之中命数早就注定。

什么意思？瑺毓苦笑，发尾之处露出雪色：“难不成你以为你那几次轮回是白来的吗？每一次都是你拿命数去换的，换和那凡人重头再来的机会。”

瑺毓发问。

“起码他不会给我喂妖丹、不会斩去我的手脚、不会正大光明的做那伪君子……师兄，你口中师尊遗命究竟是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师尊若是还在世，会愿意你如此磋磨我吗？”

“我始终记得，我刚入天耀宫时你的掌心落下的梨花，很温暖……只是如今你和我都回不去了。”

梅洵雪眸光一寒，唤出秋水。

九轮长剑归位本体，化作瑺毓本命兵器归一。

瑺毓开口：“你体内魔气越盛，秋水对你的反噬越严重。为了那个凡人……你、你真是不要命了，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登天阶的机会，你却说不要就不要。”

幻境之中，梅洵雪从未如此通透。

他首先是他自己，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而后才是那天耀宫弟子、是旷世魔尊。

他已经活够岁数了。

眼前散开的血珠如梅花，落在皮肤上的时候顿时凝结。

‘阿爹阿娘！’

‘瞧你说的，谁能欺负我们阿雪啊！’阿爹打诨开着玩笑，‘阿雪可是继承了你我二人的天资啊。’

人影缓缓散去。

归一散成九个长钉，封住了梅洵雪的经脉，雪子落下，血色蜿蜒，梅洵雪就静静的躺在雪地里头。

秋水和他不容，是他一意孤行逆天改命。

梅洵雪嘴角溢出鲜血，他抬手抹去嘴角瘀血，雪地也是一片的赤红，他分不清旁的颜色。

他起身，腿骨俱碎，秋水带来的冰霜冻住了他的睫毛，璨白的羽睫厚重，雪子压在梅洵雪的身上如压了一层天，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摸到了快要断气的瑺毓身边。

血如瀑流。

“瑺毓，你仍然不如我。”梅洵雪不顾脸上狼狈，开怀笑着，“剑宗、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他出身天耀宫，理应以剑意证道苍生。

“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现在可以说了。”梅洵雪调整着气息，但是归一带来的伤口愈合的很慢，体内似乎还残留着瑺毓的气息，他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在瑺毓面前倒下，他弓身，鼻尖几乎要和瑺毓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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