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救了他一条命,他就还戚夕一条命。
梅洵雪拖着这副残败的身躯,却是走了整整一夜才寻得一处人烟地带。
他努力敲门,一扇又一扇。手指都变得冰冷僵硬起来,可要么无人应答要么就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后再无反应,大抵是把他当做乞儿了吧。
是个清瘦憔悴的男子,病恹恹的看上去活不长久的样子。而原本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不耐的男人盯着瞧了眼梅洵雪手腕上的一绺红绳,却是瞳孔微震。
两瓣唇似乎是在打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除了他那位大师兄之外,梅洵雪还不曾破例求人。
他抬眸,雨水顺着他瘦削的下巴滑落,墨汁般的发耷拉在鬓角,睫毛挂着雨珠看着楚楚可怜,但嵌在漂亮桃花眼中的漆黑瞳仁却透着不容分说的坚韧,“救人。”梅洵雪终于说了出来,
男人被风吹得大抵是脑袋不好使了,竟然毫不客气地就应了下来。
谢怀真看着活不久的样子,但背着个七八岁的小孩也只花了一两个时辰就走了梅洵雪一夜的路。
他指着路将谢怀真带到小屋之后,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晕之前,梅洵雪还是忍不住想:早知如此艰难,干脆就不救戚夕了。
就算戚夕死了,他也不会有负罪感的。
谢怀真迈进屋子的时候就被满屋的血腥气惊得捂住了口鼻,活了这般年岁也从未见如此狼狈不堪的景象。
男人倒在地上,而浑身衣物都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脑袋上更是一团污糟,他下意识地都以为男人已经没了生机。
可谢怀真又思及,那小孩手中的红绳可并非寻常人家就能得到的,想来男人的身份也非同寻常。可如此一来,更是解释不通为何两人的居所竟是这般简陋,又是什么人伤的男人。
谢怀真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活着。不过身上却满是疮痍,皮肤都是肉眼可见的一道一道棍棒夹击出来的暗红色的疤痕,头发上也满是泥巴和血迹。
真是可怜了那孩子。谢怀真想着看向被他安置在床侧的孩童。
谢怀真愣神,不是说快死了吗怎么看着还挺精神的,“你,伤的不重?”他开口试探着问。
谢怀真:“……”他见男人倒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似乎都还没那小孩身体孱弱,几欲撒手。
梅洵雪醒来时候,天光大亮,暴雨过后的空气清新处处透着干净,他抬手遮挡刺穿眼底的艳阳,可稍一动作全身就像是被马车碾过,呼吸时候也觉得透骨的痛,眼角不自主地分泌着咸涩的泪。
起伏着的心跳声直达梅洵雪的魂魄深处。
“咳。小宝,轻点轻点。”戚夕被梅洵雪按到肺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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