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没机会了。”江南树道。

他靠近了些，看到少年瞳孔变大。

话音未落，他被抓着肩头按到柜壁上。周遭光影转瞬暗淡，江南树欺身过来，一腿屈膝卡在他腿间，低下身逼视着他。毕露的锋芒与极具侵略性的姿势之下，孟微之清楚地看到他极力隐藏却仍闪烁不定的目光。

“臭小子，”他抬起眼，低声道，“我看你是没那个胆子。”

他徐徐地坐起身，抬手关上了衣柜。

脚上的透明胶带还固定着，孟微之不做声，只摸着黑撕扯，胶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双手从下面探上来，带着拘谨的疯狂一路到腰际，而后继续往上。孟微之只顾着扯胶带，反应过来时猛地打了个激灵，抓着他手腕道：“干什么？”

可他的气息藏不住事。

“你怎么这么瘦？”江南树好像叹了一声，问号前的语气像个小孩在端详喜欢的玩具，“骨头不过人都是骨头做的，还有皮和肉——骨头可以换成钢，关节是钉子，皮肉是橡胶，只要我愿意，都可以是假的。”

“可你不太一样。”

“我不是！”孟微之脱口而出。

趁江南树还没反应，孟微之往前爬了几公分，在及其逼仄的衣柜里准确无误地抱住了他。他扑得很严实，有一瞬间江南树下意识想把他掀开，可他就是咬着牙不动，顺着他颈侧挪了几分，头发都扎在少年颈窝里。

江南树的指尖压下又回收，但始终没放开他。

“你管我干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假？”

“我在这，江南树，”他心中有推断，但不确定，只是试探着叫对方，“现在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比我更真的？”

“只有我能让你离开这一切，离开监视，过一个常人应有的生活。你再也不用为你脑子里的芯片和你父辈的所作所为负责，那些人也不会找上你、逼迫你去承受一些过度的东西。”他在黑暗中道，“而现在没有其他人会再帮你。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孟微之抬起手，有些犹豫地触碰他的嘴唇、鼻梁，而后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睛。

这词句过于陌生，仿佛从不属于他。

结论得证。

这就是江南树。

只不过他的记忆似乎只加载到十八岁时，对于之后的一切一概不知。孟微之不可抑制地想到“江桐”，那个在混乱的虚拟世界中无声地找自己的“道”，而他一直在江桐身前，此后三千年，甚至未尝回顾一眼。

而在眼下的虚拟世界中，现实、幻境和念想交织，一切都变得虚假而模糊。可手掌的潮湿是实实在在的，他被烫得缩回手，下一秒那家伙抱上来，将他往另一边压去。黑暗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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