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理解你,试图和你沟通。”江南树跟在他后边,仍不罢休地问着,“多一段那样的记忆很痛苦,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见过各种例子——你现在不疯已经是奇迹了!我是想帮你啊,孟微之!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行吗?”
脑子有病的是你才对吧。
原先的“关系”,怎么就没和他提过呢?
提他们俩在一场春秋大梦里纠缠不清三千年,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吗?
不是说不该一场空,而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生命里该出现这里一个人——可是,一片空白的背景,不靠谱的动机,漂亮脸蛋也盖不住的流氓性格,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他只拥有桑干沙漠的人生中。
就是、确实、无疑地,喜欢上了。
可是他不记得了。
“怎么就不该如此?”江南树追到他身旁,见他还在走神,便自顾自说起来,“你看,你话讲一半,剩下的让我去你脑子里掏吗?按理说现在的科技水平还真能达到这个地步,但是这有必要吗?咱俩沟通,最大的障碍就是你这个鬼脾气,对着别人还好好的,对我怎么就这样?他们不就是比我更早认识你吗?”
“你不也很久以前就见过我吗。”他道,“不过只说过几次话。你提完后我仔细回想,确实有印象。”
“因为你没告诉我,”孟微之垂下眼,“而我也没多问。”
隔着薄雾,孟微之从高处望见无名江。
可他总觉得那水变薄了。
“不难。”
“你也抓紧了。”
“孟微之你疯了!”
方才那坠落感太过熟悉了。
但刚刚的“坠落”太可控,不能作为触发关键节点的工具。
“你刚刚也没打招呼啊!”江南树道,“走吧,是不是朝江的上游走?你看,我一心为了大事,懒得和你置气。”
孟微之翻了个白眼,在浅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却还是没忍住地抬头看他。
甚至,如果抛开那剑一样悬在头顶的危机,这一切都是无比美好的。在一个时间流逝远远快于现实的空间,这里的数年只是外界的几小时。他们有很多时间,一起无言地行走,然后开始交谈,或者重新认识彼此。
起码此时此刻——不信神的孟微之在一念中无端地想,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请再许我一个机会吧。
“你怎么不走?”江南树在浅水中回过身来,“应该不远了吧,有没有能快点到那存档点的方法?”
他站了片刻,将自己从那个多余的誓愿里拽出来,开始责怪自己不够清醒。干脆就当什么都没有,他如此想着,催自己快走到江南树身边,而后道:“那你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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