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明明的下巴,将这仙官的脸抬起。
话语之间,一旁章尾的身上血肉渐渐复生。那血肉模糊的嘴终于有了皮肉包被,喊的第一句便是:“大天尊救我!”
“却也不过如此嘛。”
“诸君请说,”他抬起脸,道,“阿难之事,该怎么判?”
“有完没完了!”
看着周围几个仙神从地上爬起来,他下意识的望向殿门。下一瞬殿门敞开,一个少年身影在湛湛天色之下晃动几刹,似乎是疾跑过来——正是孟微之!
可为何……还是那个凡人相貌?
“被关在这里许久了。”南乡子迫不及待地开口,“怎么回事,那天地倒悬是何人所为?是你?”
南乡子一顿,继而恍然地摆了摆手。
大罗天一片死寂。霞光云雾依旧,然而人影全无,空留琼楼玉宇。孟微之站在千尺三清殿之前回身望去,只见风烟万里、日光跃金,而殿阁飞檐的尽头都指向一处:凌绝台。
他停下了,因为发觉孟微之并不在听。
面前少年望向远处,背后负着的长剑仿佛要自行出鞘。陌生,南乡子望向他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这不是那个能同他交谈的老家伙,而是一块结了千万年的玄冰。
但一站上三清殿,那诺言便在他心中动摇。
他可以不在意这一切。
可他分明入过世;那些尘埃一样的人嬉笑怒骂地度过他们的一生,在这天生的三千世界,在平坦无垠的的大地上。他落在其中,衣衫染尘,心明如镜,求得的了悟并不分明,一言以蔽之,偏偏是慈悲二字。
可有人又将他划下的这一大限强硬地抹去了。
难道从一开始,他望江桐时便带着一己之私吗?
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似乎是章尾曾这样说。
阿难和江桐有什么不同?身负杀孽,力将齐天,在他身侧被当成继任者,在凡人眼中也曾是救世神。这都是旁人能说得出的话,因而南乡子也能轻飘飘道:不如不插手!
那一夜,在孟如海罗织出的幻境之中,他与江桐之间还不分明吗?区区两千岁的虫岭之主,他对其的纵容和怜爱不明晰也不曾向任何人说起,连他自己都瞒过了。神明没有那样的情爱,那样为了繁衍或欲念而生的情爱——他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想把那个人留在身边。
这是一个神的执念,足以成魔。
何况,那个人为他苦海不回身一千载,抱着必死必灭的心来见他,带着偷来的岁月,停留在他身边。
他第一次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
“都这样了,还管这个?”南乡子低声道,“大罗天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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