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劝服自己,还是要管到底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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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要在此待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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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危局和隐忧全都蜂拥而来,他竟然希望自己这漫长的生命不过从十九年前开始,做一个栖身平泉寺的、众人口中的盲眼小道人,走了许多路,然后在路途中遇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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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中走来的,一同横渡沧海、仰望星河的,在雪夜中抵足依偎的,让他神魂震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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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偏偏是故人,是他心目中的赌注、私欲、偏爱和所有之物,是他与“神明”二字最不相干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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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江南树变成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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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之几乎呼吸一顿,一脚跨出那房屋的门。那有些可怕的念头起来了,还未落下,他便接着月色看到江南树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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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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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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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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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注视彼此片刻,江南树别开眼,却过来拉住了孟微之的手。他们一路无话,离开陈宅,孟微之还纳闷江南树为何不问自己来此做什么,也奇怪于他为何跟来。一入平泉寺,他刚要开口,便被按着双手推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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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江南树喊他,眼光里落着点热,孟微之才注意到他颈侧策魔印又开始发红了。话到喉头说不出,等到手上的劲松了,他一把抱住江南树的脖子,然后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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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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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风声很大,将木叶吹得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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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微之背靠着壁上浮雕,头已经不能再往后仰。他皱着眉头看江南树,面颊侧贴上了面前人的手,那手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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