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怎么解？”

江南树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

“神魂，你给了我很大一叶，折损神力万千。”江南树说，“可我不如你所愿，即使有了创世灭世之力，也未能替你受天责。”

“把我的神魂剖走。”

“这些本就是你的，你都拿回去，便还是创生天地之时神力齐天的初元天尊。”他紧攥着孟微之的手，“弹指平波，顿足定天，绝不会再有人阻碍你半分”

江南树定住，整个身子颤了颤。

孟微之注意到了那印子，方要凑上去查看，江南树用力将他推开，捂着颈侧咬牙不语。孟微之一个趔趄，看到他那副样子，毫不犹豫地又冲回去，单膝跪到江南树面前，将自己的喉头送了上去。

这策魔印根生执念之中，执念越深痛越切，无论谁都扛不过。

“你不敢？”孟微之没好气地道，“你分明都咬过了！在苍梧之野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不敢？”

他一句话不说，抬手将孟微之按进怀里，好像恨不得手脚并用地缠抱上来。孟微之干脆闭气，扯着江南树的头发，可良久脖子上也没痛一下，倒是有点潮。

孟微之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眼底却也酸涩非常。光阴脱兔过，他抱着怀中人，只能想起千年前南海血色的天穹，他怀抱着垂死的江桐急登天极，散尽神力相救却回天无力，眼睁睁看着他变回一根桐木。

可江桐不一样。

“我算是赌输了。”他喃喃道，“我现在算是知道，就算是本尊也不能从心所欲、无所不能。别说创生天地，一千年前，居然保不全一个你。”

孟微之一怔，只觉得他按在自己后背的手松下来。

“大天尊仁慈，不愿动手。”江南树垂下眼，“那就让我，自己来剖。”

话音未落，孟微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可你也不是从来就对啊，”江南树压着声道，“你点化我，一直带着我在凡间游历，我见了许多事，与你便有不同的想法。”

“我是想，倘若我存留于这世间，并无益于任何人，还不如想着怎样才能更有价值。”江南树打断他，“其实你也不在乎吧。”

“你敢说你明白我？”孟微之转眼看向他，眼底怒意未消，用力地将指尖戳向心口，“不在乎什么，我不在乎什么！”

“你难道觉得我能眼睁睁看你再于我面前消散一次吗？”孟微之吼道，“还是因为我？你的执念，就是这个？”

“我改主意了。”

“别提什么承诺。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点化你，让你继续在我眼底下受困于长生。”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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