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岭,在万仞台,”南乡子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
孟微之回身,徐徐关上门。
“两千余年前,虫岭之战就在万仞山下结束。”南乡子跳下神台,走到孟微之面前,“从三清境到大罗天,所有仙神都相信,此战因叔山欲夺伯命掌控的虫岭三千里而起,以二神两败俱陨、江桐平乱成主神告终。”
“怪我上你的当,信你当时正在沉眠、未曾参与此事。今日我刚从孟如海那处得知你在其中究竟扮演何种角色,才明了为何是吴郡,为何是如此。”
“你自己说,叔山和伯命的陨落,究竟是怎么回事?”南乡子在身后道,“天庭这几日都在查明此事。你可知道,那双面大公”
南乡子已知此事,却还是愣住。
“不好了!”有人在殿外拼命拍门,“十四,十四你在不在?我家琅珰不好了,求你快过去看一看!”
“梦魇!”陈八尺道,“老天师和二叔都在,而且这一回”
“不只是琅珰。”陈八尺颤声道,“吴郡不少人都陷入昏睡,挣扎不能醒。”
“确是可怜吴郡百姓了。”孟微之轻声道,“这大抵就是我的业果。可我早已预见今日,绝不悔当初。”
三光宗的老天师立在榻侧。陈丹迟在一旁诵咒,已经出了身冷汗,衣衫都湿透。
老天师俯身听他胡乱呓语,摇了摇头。
门被撞开,孟微之进来时又差点被门槛绊一跤,幸而被老天师扶住。他正要坐下问鬼,陈丹迟道:“这一回琅珰与百姓并非被恶鬼附身,也不是被下咒,而是被拖入一个怪梦。”
法阵
“不一定是人。”
陈丹迟看见南乡子时似乎一惊,孟微之觉察到了,接过话道:“不论怎样,必须有人已身如梦破此阵。我愿往,求师父为我护法。”
与孟微之在琅珰榻侧坐下,南乡子暗暗掐诀,又分神向身旁看去。
真是好慈悲。
此处是万仞山。
“初元!”
“这是在那梦中?”
远处一声吹角划破长空。
不是火,是虫子!
眼看那群虫子越爬越近,南乡子提起玉如意,想发律令轰开它们,却被孟微之按下。二人掐诀起灵气护体,悄悄地站在一侧,看着那群百足赤焰虫自身旁流过。
“怪什么,这里可是虫岭。”孟微之看了他一眼,“伯命能驱策百虫,在此地为主神,因而”
“如何?”
可平野尽处只有苍苍的天色。
他扒拉了两下,就刨出了琅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