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丫也想把老子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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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孟微之回话，他拔腿就走，浑浑噩噩，好似对自己方才的言行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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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里众人被他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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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八尺，你吃火药了？”老板冲着他大喊，又缩回身子朝孟微之赔笑道：“他就这脾气，别理会他，咱们吃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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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出事了。”孟微之拿起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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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板压低声音，“你也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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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孟微之又吃完一碗面，移开板凳，蹲下身去，把散落在地的药丸与符箓塞回筐里，“我看他魂不守舍的，举止又实在奇怪，瞎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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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事如神啊。”老板道，“这怪事儿说来话长，中秋游神后就有了苗头，如今吴郡都传遍了，那老陈家还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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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孟微之凑过来听，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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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八尺的儿子，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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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下之南有虫岭三千里，此地无主神管辖，十里不同风，百姓供奉的偶像千奇百怪，是为“乱神”。吴郡背靠虫岭，当地人供奉一双面神偶，称之“大公”，求其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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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乃是吴郡大族，建有一间祠堂，里头便有吴郡最大的双面大公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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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暮秋时节。寒雨过后，道边古榕叶仍翠，枝桠间绑缚千百红缕，在一片灰白屋舍中尤为刺目。正是日中，街上却空寂无人，只有陈氏祠堂禁闭的门户缝中溜出几丝刺耳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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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八尺披头散发，自供奉双面大公的堂中出来，越过巫觋乱舞的庭中，疾步奔向一个发白无须的银眉老者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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