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的目光落在那格外醒目的四个字上,惊疑不定。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至少对于姜姒来说是这样。
边关生乱,圣人不贤,触怒上苍,应诏罪己。
这是何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可百姓们哪管这个?
这么多年,和陇西虽大小冲突不断,但基本都是大晋占了上风,足以证明青州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被蛮子压着打的憋屈时候,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怒老天爷了呗!”
“就是就是!老天爷喜怒难测的,那谁犯了错就应该认错,违背天意可是要天打雷劈的!不然那谁怎么病得快要死掉了哦?肯定是遭雷劈了嘛!”
当她再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天意”两个字时,几乎以为是什么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多年前如此,多年后依旧如此。
且雪上加霜的是,不知
人心惶惶之余,有人便说:这么个死不足惜的叛徒,就是那个谁从上京拨过来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啧!
而就在人人自危之时,一向在朝堂上十分低调的太子殿下,推拒再三后,终应百官之请暂理朝政。
泰山祭天,焚香罪己。
特别是在泰山祭天的翌日,就传出城军将越过边境线踏足大晋国土的陇西军一网打尽的喜讯,更是让人闻之扬眉吐气。
之后,据传太子殿下得知青州有难,极为忧心,恨不能亲临战场,但无奈国事繁忙,只能委派亲信代为前往,以振军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巧合,很难让人不怀疑。
姜姒推开门,快步走到桌案前,神色不善地一把按住了正在批复公文的青年的手。
她用的力气大了些,青年握笔的手腕一动,笔尖上凝聚的墨汁便甩落了几滴到她的手背上,顺着肌肤的纹路晕开了一片,殷红如血。
裴珏不语,轻轻放下毛笔,揽了她坐到他的膝上,托起她的手,拿过一旁的巾帕为她擦掉那些墨汁。
“怎么不说话?”她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