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滚儿,直叫着喊着说要告他们欺压良民。
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
那人狡辩道:“我娘是被蛮夷掳走生下的我,我才长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们不能黑白不分!”
那人一哑,嘴唇嗫喏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
兵士们架起瘫在地上面如土色的人离开。
不应该都痛恨尸位素餐的当官的,然后只要他一起哄,就无脑地跟着他一块儿大闹特闹吗?
……
喧嚣渐渐远去。
姜姒抬眸望向不远处威严古朴的牌匾,不知怎的,心底忽而生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怯意。
周斌叩响了门上的铜环,不过数息,门内脚步声传来, 严丝合缝的大门稍稍露出了一条小缝儿。
小老头睁大眼睛,在瞧清敲门的人后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 从门后麻溜儿地钻了出来。
小老头一身青灰长衫洗得略显发白却干净整洁, 干瘦的脸上眼睛格外炯炯有神, 拍着周斌的肩膀打着招呼,像是遇见了多年未曾逢面的老熟人。
周斌忙摆手, “冯管家可别取笑我,早就不是什么佰长了,现在就普通护卫一个。”
冯管家方才开门时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几人,看起来像是和周斌一道儿来的,但又不好直接问身份怕失礼。
“未阳城小地方, 城主府也不大, 见笑了。自上任城主病逝后, 这府邸就空置下来了,由我这个老家伙看着, 都尉就在那个院子……”
好家伙,这年轻小夫妻就是感情深呐,他话都还没说完呢。
瞧这架势,他今晚是不是应该吩咐厨房里多做点滋补的菜来着?
年逾半百的冯管家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甭管心里如何想,面上依旧是乐呵呵的,继续领着剩余的其他人去往别处安顿下来。
踏入院内,姜姒飞快地扫了一眼。
屋门紧闭,木窗紧闭。
原来在都尉府上时,无论大小事都不忘嘱咐下人们把她给照顾好,怎么自个儿在外边儿时却不晓得这茬了呢?
而且不是说林将军已经派大夫过来了么?怎么她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甫一瞧见屋内情景,便忍不住心下一窒。
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空气中点点浮沉闪烁,沉闷又滞涩。
身上盖着薄毯,闭眸沉睡,像是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