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姐写完的时候,那蚕棉纸上的墨迹尚未完全干透,所以信封还被染上了一点墨汁,她瞧得真真的,就是这封!
也怪这信是放在匣子最底下,以前竟不曾注意到。
打定了主意的红蕊琢磨了片刻,将匣子整理了一番,把所有不常用的零碎小玩意儿换成了这个匣子装着,然后把暗黄色信封压在了最底下,直至从外边儿瞧不出一点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书房的烛火还是亮着的。
……
白纱灯罩笼住了摇曳的烛火,顺着端坐在桌案前的青年握笔的指尖,在舒展的信纸上留下浅浅阴影。
只是握笔的青年似是未曾注意到的样子,晦暗的目光落在半空处,像是在出神。
青年仿佛终于发现了被污了的信纸,将其放到一边,又换了簇新的一张,垂眸沉思片刻,缓缓落笔。
有那起夜的丫鬟打着哈欠路过,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瞧着不远处尚还亮着光的书房,揉了揉眼皮,又望了望天,嘀咕了两句。
她心下摇头,趿着鞋子回房,拉上被子,美美地继续睡了。
翌日。
“你说何处?”姜姒蹙眉问道。
未曾署名的信封上,字迹俊逸的四个字映入眼帘——
她接过信,端详了片刻。
姜姒按下心中疑惑,蹙眉抽出信纸,极快地扫了一遍,眉心越皱越紧。
之前青州军动荡之时,陇西第一个打的便是未阳城的主意,试图趁机冲破关口,幸而后来林将军及时转危为安,派了援兵。
书册一般大的薄薄信纸,其上字迹一览无余。
【当年之事,裴家难辞其咎,不敢托辞。且知而不言,确乃衍之不韪,冀取韦崔性命以能补过,切莫忧心伤己。】
小厮弯着腰,偷偷抬头打量着自家夫人的脸色,见到那越皱越紧的眉头时,心中叫苦不迭。
好歹回来亲自和夫人说呀,让他们下人代为转达叫个什么事儿呐!
小厮心中唉声叹气。
不料刚坐下不久,门便被人从外边儿推开。
“误会误会!”
姜姒一愣, 瞧着气喘吁吁闯进门怀里抱了两个匣子的红蕊,先倒了杯茶递过去。
红蕊接过茶杯,仰头咕噜噜一口饮尽。
可这回红蕊却没接, 摆摆手, 然后将一直紧紧抱着的两个匣子都放在了桌上。
姜姒拿起信时,还有些恍惚,片刻才想起来这还是她在汾阳的时候写下的。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姜姒讶道:“怎么会?”
红蕊连忙反问:“怎么不会?”
要不是不会骑马,红蕊简直恨不得马上追上去, 非得把事情说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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