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信,“真的么?”
上方传来裴珏轻浅的笑声,姜姒察觉不对,猛地睁开眼才发现——
“真的觉得很好看吗?”裴珏似是刻意放缓了语调,倾身道,“表—妹—?”
姜姒脑袋一浑,又突然想起了之前看的那本话本。
偏偏青年还刻意靠得这么近,她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清香。
屋内安静了半晌。
不过,还没等姜姒开口送客,便感觉露在外面的半边脑袋被一只微热的手掌轻轻抚了抚。
青年的嗓音温和,莫名地带着股安抚的力量,让她眼皮不自禁越来越沉,直至再次陷入黑暗。
裴珏又在屋内守了一会儿,直到听见绵长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方才离开。
裴珏推开房门时,白日里那身穿灰白长袍的酒鬼正坐在桌前挟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瞧见他
“大半夜的还不准让我吃口热饭了是不是?歉我道了,你们说的老太太我也治了,还能不能让人喘口气儿了?!”
一旁搬个凳子坐在角落里专门负责看守酒鬼的周斌低声道:“谁让你欺负我们少夫人来着,神医也不能乱冤枉人,拿喝醉当借口也不行,活该。”
白日里少夫人被这神医使的招数弄晕了过后,大公子的剑虽然被程将军拦下来了,但拳头依旧招呼到了人脸上,那眼神就和淬了冰一样。
当然了,使剑不算。毕竟一般用到刀剑之时,对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而眼前这个跳着脚的怂大夫显然不在此之列。
似是终于确定青年不是又来打他的,神医哼了哼,坐下来继续吃着酒菜。
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神医敏锐地察觉到对面青年在他说“妖女”二字时眉间露出的不喜,改了口道:“那个毒娘子给你媳妇儿吃的就是同心蛊的蛊王,以情欲爱欲为养料,一旦宿主动了欲念且心绪起伏激烈时就会无比活跃,兴奋地在体内蹿来蹿去。”
裴珏点头。
什么情欲不情欲的?这也是他一个护卫能听的吗?
神医继续道:“用噬心蛊残留的蛊虫充当断掉的经脉间的桥梁, 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只要一直刺激同心蛊的蛊王,四蹿的蛊王就会逼得蛊虫龟缩到四肢经脉的空隙, 也就是断口处躲避, 久而久之便会附着在其上连成一体,人便也就恢复了行走能力。”
见青年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神医胡子拉碴的脸都皱巴了, 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裴珏默了默,道:“猜到了。”
裴珏淡然道:“还有便是子蛊离开蛊王超过五日时限,子蛊宿主便会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