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和大公子毕竟是正正经经拜过堂的夫妻,有什么事儿您不如直接问大公子呀……”
茶?
姜姒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收回了视线,转动轮椅来到了房内的桌案前,望着桌上纸笔,掩在宽袖下的手指攥了又松,不知为何怎么也抬不起来,眼底溢满了她也难以道明的迟疑。
她从沉思中恍然抽身,便瞧见方才心底所念之人正抬步进了屋,视线扫过房内落在她身上时,目光专注而又温和。
“听说汾阳的祥禾记很有名,顺道买了些回来,不知表妹喜不喜欢。”
姜姒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油纸颜色,怔怔出神时,冷不丁唇上传来一阵冰凉凉的触感,下意识地顺着力道微微张开嘴。
心绪与理智仿佛在脑海中拉扯,抬眼时,恰好对上了眼前那双深黑的眸。
从祖宅里的老仆那儿打听到姜姒小时候爱吃祥禾记的松子糖后,他便特意绕道去排队买了些回来。
乖巧吃下糖的模样仿佛与多年前他曾远远见到的巧笑嫣兮的少女重叠起来,浓密的睫羽一扇一扇微微颤动。
正如此刻,姜姒掀起那剪水双眸对上了他的目光后,似是出神了片刻,醒过神时却又移开了视线,面上瞧不出情绪,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底一沉。
“你回青州吧,不必顾虑我。”
因心里记挂着事儿,红蕊从客房到厨房,又从厨房折返到客房的一路上脚步踩得飞快,拎着壶刚煮开的红枣茶踏入卧房时,恰好瞧见自家小姐将一张薄薄的纸装入了暗黄色的信封。
红蕊快步上前将手里的茶壶放到一边,姣好的鹅蛋脸都皱巴成了一团,“小姐您这又是何苦?”
方才她再次提出让裴珏回青州不用顾虑自己,却并未得到肯定的答复,那与她说话时原本泛着温柔笑意的声线霎时收敛,倏然多了几分晦涩喑哑。
裴珏的瞳孔暗沉沉的,闪烁着让人难懂的情绪,又似是夹了几分微不可察的落寞。
其实一早她便知道的,她便不该忘了的,当初在裴府去听松堂的路上,裴珏便说过,要护她这个表妹一世。
姜姒的眼神落在虚空中浮浮沉沉,随之记起的是姜沁在小花园中脱口而出的“拖累”二字。
正如姜夫人所言,裴珏是正人君子,也会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夫婿。
背负它的人自是不会感到什么,反而会下意识地牺牲自己只为成全,可只有旁观的她才察觉到了那道铁链的重量,替青年可惜,也替青年感到窒息。
姜姒收回了虚虚按在匣子上的手,努力忽略掉心底浮起的那丝酸涩,下定了主意。
红蕊在一旁瞧着自家小姐沉默不语的模样跺了跺脚,刚想再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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