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走神,这是疆场之上搏杀者练出的一层屏障,以此将自己与流血浮丘、白骨露野相隔。如此,他望天地之时,依旧耳聪目明、心头无垢。
这是孟扶桑教会他的。
他还要留一双最干净的眼,去看世上最清明的人。
“他们在嚷什么?”
“还没来得及同您说。”杨玄顿了顿,“这几日长安不来信,大统领不奇怪吗?”
“奇怪。”孟汀道。
可战事迫在眉睫,他日理万机,最紧要的是云中城前的这几日硬仗,他无意再兼顾朝廷之上一群文臣的纸上谈兵。
“陛下亲征,要来云中助阵。”杨玄道。
孟汀将枪擦干净,缓缓点头。
仿佛又过了一轮春秋,他反应过来,抬手抓住杨玄的肩头,低吼道:“你方才说什么!”
“陛下亲征来此。”杨玄不敢看他,“不出三日,就能到西河对岸。”
孟汀渐松了手。
“怎会如此。”他道,“他带了多少人?”
“三......三千。”杨玄道,“都是云中旧部——从将领到士卒,再到当年云中士卒的子孙,都是在请愿军书上按了血印才来的。”
这事情听起来就荒唐,他一时无措,不知再说什么是好。孟汀自知失态,收敛了片刻前流露出的威压,欲拉着他站起身。杨玄踌躇片刻,道:“陛下这次,占得人间至情至义,却......不算明断。”
杨玄是想顺着孟汀的意讲,孟汀听出来了。他沉默着将长枪一立,回望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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