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们从认识起就该接吻,在办公室走廊上,在盥洗室,在文化宫后的巷子里,否则时间都是无意义的。
人终其一生,要么是在平凡的年岁里等待奇迹,要么是在无意义的时间里寻找点希望。
吴迹醒的时候,腰疼得不得了。他敢说留级一年的何灿同学绝对不是第一次,技术那么犯规,一看就是文化宫后面混久了。
吴迹尴尬一笑,说了句抱歉。何灿套上衣服,过来亲了他一下,将他额上带着汗湿的碎发往旁抹抹,道:“我要问你道题。”
期末考试来得快去得快,吴迹依旧是每门提前一个钟头交卷,到何灿的考场外边等他。他不怎么敢估何灿的总分,只能盼着稍微有点起色。该死,他又开始想将来,想自己和何灿。
考生陆陆续续地从考场出来,何灿隔着一群人看见了吴迹。他走过去勾了勾少年的袖子,两人一同向外边走去。吴迹说了几句错题整理的方法,又闭了嘴,斟酌再三,道:“你觉得这回考得怎么样?”
吴迹挺佩服对象的勇气。
“带你去个地方。”他道。
“来这干嘛,求神拜佛啊。”吴迹在崖边坐下,“听说李烈西考前来拜了一次,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想说点什么,随便什么,但风声已经把话语替代了,何灿在身侧调弦,打了一串滑音,随即连贯地弹起来,音节一个个落到风里。
吴迹只盯着何灿按和弦的修长指节,有些出神。“什么曲子?”他问着,听到何灿在间隙回道:“《奇迹之山》,岸部真明写的。”
“我初中里学的,调音和指弹真难。”他拨了两根弦,琴肚里沙沙地传出呜咽,“在外面没弹过,就给你听了。”
“你说过北岛的那句话。希望从来都有,即使是在最沉重的时刻,我都为他留下明媚的一角。这本身就有意义,甚至是全部的意义。”他道。
何灿没想过活着的意义,只想过怎么活。世界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不甘示弱地凶回去。《奇迹之山》,那曲子他练了很多年,想到的不是富士山,也不是岸部真明,而是暮色中火红的流云,堆砌成山脉。
他看见了吴迹,只看见了吴迹。
“差不多。”何灿弯起眼来,“顺便认真考考理综,好让你记住我。”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李烈西的求神拜佛被成功证伪。常任年级第一二话不说,先冲到办公室去问何灿的排名,只见一群班主任满面凝重地盯着他看。
这两字还挺精辟。
“比你高两分。”
何灿回过身,看向他:“你喊我什么?”
你是我的奇迹啊。
旁边一个小姑娘“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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