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猜对了，我拿钱办事，但这是副业。我家的人总是喜欢同时干几项工作来丰富生活。”他笑起来。

“我吗？塔纳托斯·卡勒。”

“生日礼物，克拉拉喜欢吗？”他不经意似地问，“我不惊讶于他靠着一张沙发活下来，但没想到他会把你护出去。”

“你可以亲自问问我。”

“你的犯罪心理统一性研究，看来进展不错。”

“明知故问。”塔纳托斯道，“我拿莉莉·弗瑞曼的性命和你换你的研究资料，怎么样？”

而我知道的仅有这些。

塔纳托斯那头沉默了一瞬，韦弗莱额头上本就不明显的红点消失了。天色接近傍晚，整条街被封锁，气氛剑拔弩张。

“卡勒！”本尼狄克森低声吼道，“你会不会”

“那就算了，真拿你没办法——哥。”塔纳托斯笑起来，“等我离开后，来救你们的莉莉吧。”

“他们去法院顶楼救人了。”我道，“所以，是不是没我们的事了？”

他按下接听键。

我腾地起身，只听他道：“留了个小玩意在莉莉身上，等我走了就送给你们——boo！”

我拿出手机要和韦弗莱联系，电话却打不通。我刚想问克雷尔有什么办法，那家伙毫无征兆地从我身边飞跑出去，就着一座楼旁的铁梯子爬上天台。

呼吸停滞一秒，我在街上跑着跟上他们，仰头努力捕捉两人的动作。克雷尔的勃朗宁手枪还在我口袋里，我开始担心他吃亏。

“听得到。”他大口抽气，“你说什么我都听得到，你千万别上来。”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我借着路灯光看到他抓着天台边缘摇摇欲坠，吃力地攀爬上去，转眼之间又从另一端顺着铁梯爬下，拐进漆黑的巷子。

那边是泰晤士河南岸。

“克雷尔？”

有危险。

河岸拐角了，我猛地刹住步子，看到克雷尔死死掐着塔纳托斯的脖颈，将他按在墙上。一节匕首尖儿从他肩头冒出来，外套被雪染得深红。塔纳托斯的淡金头发近似银白，张着嘴面目狰狞地看着他，缓缓地偏头看我。

“在查令十字街爆炸的也是这个型号？”

我把控制器的的电池拆了，将外壳与电池分方在两边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准备联系韦弗莱，就听塔纳托斯道：“寡言，温吞，良善，孤独。”

“你杀了唐尼！”

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泰晤士，一片昏黑中，枪轰然走了火，锐响之后，一片茫然。

他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