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让东篱掌管禁军，二人才在朝会之余打照面。再荒唐的事，二人皆做过了，萧策还从未如此胆大过。他不止一次夜分时只身出宫去珉王府寻东篱，每次拥着东篱入眠时，都无比想要向天下人宣告对他的绝对拥有。

萧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让他进来，你们下去吧。”

“行，那你就叫我的字。是什么来着，东篱哥，你不会忘了吧。”

萧策眸光一闪，嬉笑道：“平明寻白羽， 没在石棱中。我何故寻你？”

“在宫城里太闷？”东篱抓过他的手，“等到元夕，我带你出去放河灯。”

萧策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穿着一身青衫跟着那白衣公子翻墙出宫的。二人跑了一阵，才想起没人会追来，才松了口气。

萧策不信佛，但此时不经合十了双手，闭着眼一字一句地念着。

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惊得几枝白梅横斜。花下青衫的那位，在话本中应是位明心绣口的书生；而那白衣公子，倒像个千里不留行的侠客。二人提着灯，眉眼朦胧，那景色真能入画。

荷花灯滑入水中，他抬起头，看见一江水拥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向东流去，浩浩汤汤。他的心舒展到无比的大，又低落下去，只是道：“江水汇于东海，水去，河灯亦去。是二者之之相随也，江水不息，而河灯有尽哀哉。”

就算寂寥了，长江依旧流着，等待自己的河灯。它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一个时辰的盛况，足以它为此奔流。

“求你身体好些。”东篱低头，将他的领子紧了紧，“你又求什么了？”

问他，求什么？

“待我过几年便荒唐一把，把我赐给你得了。”萧策轻声道，“才不是为了谢你赐我良谋。”

水星记（甜饼掉落）

不愧是他心间安放的少年。

何慕总是护着他，大概是因为那一声“三哥”。一次下了大雨，出去疯的两个人没带伞，何慕就背着他从檐角下边一点点挪回去。小家伙累得睡着了，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扰人好梦。

长辈夸何慕，说他“踏实”；夸顾星阑，便说他“聪明”。何慕兢兢业业活得不负众望，毕业以后就留在中文系授课。听说小家伙凭他老天照拂的脑子随缘考进他这所大学时，他端保温杯的手微微一晃。

他去机场接了顾星阑，帮他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顾星阑左耳戴了个耳钉，口罩堪堪挂在脸上，挑着眉头对他道：“古板儿，你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天天衬衫纽扣紧到最上边一个，真是”

“那我不住宿舍了。”顾星阑道，“我和三哥住。”

他一直被告诫，不能做无意义的事。可这样一件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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