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

祝东风？

顾晨昏没有女孩子们追星打榜的热情，认识祝东风仅仅是因为他业余时弹给粉丝的钢琴曲，却从来没有听过人家唱作的歌。他丢下论文，戴上耳机，不顾店员程晓见了鬼的眼神，找到了音乐人祝东风的个人主页，随手点开一首歌。

嗓音干净而有磁性，有点苏，这么火也是有原因的。顾晨昏翻了翻评论，发现清一色的女友粉。

dear祝东风：“晚上好。”

dear祝东风：“曲子下周应该能谱好，会尽快发来的。e，虽然不知道晨昏主业是什么，但工作应该很忙？”

dear祝东风：“主旋律有一点点压抑，对味么？我读过你所有小说，超喜欢你的书。”

他真想锤自己——如此不会聊天，冷场尴尬局面难以化解！对面那位大佬的话有点多？

有问题吗难道对面的觉得他是莫言级人物？

完了，没有阻止他访问个人空间

顾晨昏艰难地抬起头，艰难地打字：“眼见不一定为实！”

“怎么了？”

顾晨昏迅速地翻了翻他的个人信息。

四、

顾晨昏冲他摆摆手，叫他快滚。

顾晨昏在积累填词素材，顺便听听祝东风的碎碎念。祝东风也不是全职歌手，具体干嘛的他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个理科生。

“因为啊，理性的美和感性的美从来都不冲突。它们融合，互补，创造出新的热爱。”

“曲子差不多了，”他说，“你要不要听主旋律？”

“别，让我显摆一下。”他笑起来，“等我找个安静地方。”

耳机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钢琴声，好像在验音。

世上的相遇皆是奇妙的。顾晨昏借着《幻城》主角的口说：“我打赌，世上再无高山流水，再无难觅知音。”但他遇见祝东风后，他赌输了，一败涂地。

他很孤独。

不知为何，到了高潮处，琴声温柔起来。顾晨昏落笔千言，却一时难以形容——

那就是他想象中晨风应该拥有的结局，也是他渴望的归宿。可惜，从前无人能懂。

“挺好的。”

“用不着，电话里说就可以”

“抱歉。”顾晨昏冷然道，“我真的不想见你。”

他们艳羡的沉重，都是一个少年过早经受的疼痛。

而非这个为生活所困的人。

五、

柜台的何卿生病请假了，顾晨昏自觉顶替。他最近挺忙，承平书局承办了延大的一个经典传诵活动，还好书局地方大，他只需要租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