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近,倦鸟归林。
皇后提笔在纸面上书写,春桃则负责站在一旁研墨,眼瞧皇后挥洒笔墨就完成一幅字画,她惊讶地睁大眼楮。
「下笔还是过于仓促,」皇后放下后感嘆道,「失了些传神,倒是可惜。」
「哪里,」纤纤素手接过,那人瞧了眼字画,调笑道,「我看这字分明写得极好,应是你要求过高。」
墨水尚未干透,凝贵妃修长指尖轻巧滑过,沾染到一点深黑,她急忙将手收回,俏皮地对皇后抱怨:「没注意,不小心沾着些。」
「凝娘明知我意不在此,」皇后动作轻柔的抚过沾染地方,「皇上也是心急,太医说过只是一场风寒,何需闹得众人皆知?」
「辛蕾公主此病并来得突然,怎么偏巧就选在告知那日?」凝贵妃柔和眼波流转,娇憨妩媚。「大盛行事粗暴直率,使者有意透露出辛蕾公主,明摆着就是那大盛皇室的意思,皇上哪里能听不出?」
见皇后不作回覆,凝贵妃一把扯过纸巾,优美的桃花眼对上那双素来沉稳的眸子,凝贵妃一脸担忧。
「皇上也是没有后路,才会勉强应下。」
「当然,大局为重。」皇后在抬眼时,眼底情绪尽退,回归平静,「我自然知晓皇上是被逼无奈,大盛使者明里暗里都在强调,纵然再愚笨之人也当明白。」
皇后顿下手里动作,不解地抬头:「后宫人心险恶,能生存下来的,自然没有单纯之辈。」她把字画递给春桃,示意将其裱起。「凝娘此话,包裹何意?」
圆月高悬夜空,今日难得未有乌云蔽月,银白月盘皎洁干净。
辛蕾冷得一哆嗦,拢紧身上披的薄外衫。木桌正对面,吴珺侧脸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时不时砸吧几下嘴,很是享受。辛蕾担心她次日醒来受寒,随手又解下外衫罩在她肩上。
窗外冷白月色透过云层,照在门前地上,同时衬得暗处越发深邃。
辛蕾顺着月色抬脸,一轮明月遥挂黑空,通体银白皎洁,幽幽冷光,蒙眬唯美。
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生辰,各家百姓会设置摊位,贩卖多样精緻小物。到那时,灯光绰约,万家灯火,一定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辛蕾手里还拿着那壶尚未饮尽的酒,明亮液体在酒壶里随动作摇摆,在接近鼻尖几吋处,清香飘来,沁人心脾。
吴珺今日来时说要为辛蕾排忧解愁,是夜,两人对酒畅饮,吴珺先是大哭过,后闻得酒香,没喝几口便睡下了。
现下被冷风唤醒,辛蕾也不愿再睡去,她拾起酒壶,出房赏月。
遥想当年,长平王妃素爱赏月,认为月正圆时应当与家人团圆,于是乎总在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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