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原先柜前掌事姑姑朝宋鸢走来,将刚整理出的文册本恭敬递上:「宋姑娘,久等。」
宋鸢颔首接过,确认无误:「有劳了。」
闻言,陈广支支吾吾:「姑、姑姑这是,宋姑娘?」
公主府,宋姑娘。宫内私下闻名都知不好惹,辛蕾公主贴身婢女,掌有公主府大半事权。众所周知,服侍的主子身分越高,其宫人在宫内越有话语权。
而他竟惹了这样一番人物?!陈广感到一阵窒息。
「回宋姑娘,」掌事姑姑思索后答,「都是从不同宫搜集而来,具体并不清楚。」
陈广找准机会,立刻接下话题,颇为谄媚:「回宋姑娘。海棠,原是待在、在」他沉思小会儿道,「对,检诚宫。」
宋鸢敛眉回想,復又抬眸。
不过,绪贵人又和她有何相干?
「还有,再敢背地说公主府不是,」宋鸢突又瞥过陈广,声音清冷,「后果自负。」
起身,心有余悸地吁出一气。
看上去不过年芳二八,眸里的成熟却又似不只陈广略整服饰,再回到队前领头。
辛蕾纵马狂奔,吴珺一路紧随驰骋,冬日正午错落斑驳的阳光照在二人周身,华美又虚幻。辛蕾抬手拭汗,笑晏融融。
宋鸢赶来时正巧见到这一幕。辛蕾身着深色束身,长髮以红缎绳高高扎起,乘于马背上笑得开怀,圆润杏眸瞇起,眸光细碎而光亮,仿若洒下世间地星辰,亮丽慑人。
忽见马场门口处,一抹素白衣袖飘飘,吴珺朝其招手,又轻推并肩地辛蕾,喜道:「你府上宋姑娘来啦!」
宋鸢眸光温柔缱绻,栗棕色瞳目间映照着少女雀跃心喜的模样,唇边笑意暖暖。她伸手半扶辛蕾下马,腕上温度因运动过后显得滚烫炽热。
吴珺连声附和,着护卫牵车来接。
从楼俯瞰,可直面京街,熙熙攘攘的人潮再配上楼上檀香青竹,倒是有一番世外隐居之感。
车程不过半炷香,宋鸢替辛蕾重新批上一件衣物,关切道:「纵然已接近初春,也不可不穿,若是感冒便不好了。」
「鸢姊姊,」辛蕾突然想起,疑惑问道,「你今早不是去找皇后吗?怎么连皇上也来了?」
辛蕾接过宋鸢的手炉:「就这样?」
辛蕾望着宋鸢沉思半晌,快到茶轩前,辛蕾勾住宋鸢小指,轻声问:「鸢姊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在想什么?」
她的确是在想司事宫里宫女说的话。
而宋鸢在冷宫时,就曾听闻自己是某宫中妃嫔婢女带来的;司事宫里宫女又称她为「小姐」;冷宫嬷嬷也常打骂她,斥她是「贱婢爬龙床生下的孩子」
宋鸢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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