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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距离呢？”黎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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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沿主干道往南，不出城市防火墙，一百公里内都能接上。”张钰顿了顿，目光坚定，“我调了高增益天线，夜间信号更稳一些，只要你们肯喊，我就一定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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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短暂地安静下来，苏秧和张钰对视了一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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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秧轻声道，目光柔和地落在张钰身上，“你一个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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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微微一笑：“不可以也得可以啊。末世这种地方，哪有真正的‘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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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黎歌走过去，抬手与她轻轻碰了下拳，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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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死了。”黎歌说得很轻，像是在开玩笑，却又分明带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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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扬了扬眉，嘴角一翘：“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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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前，他们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那片废弃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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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高处挂着断裂的旗帜，随风飘动，操场上长出一片零碎的野草，曾经喧嚣的讲堂如今只有风声回荡——可也正是这种残破秩序的边角，让人想起文明尚未完全熄灭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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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站在斑驳的校门下，肩上的背包略显沉重，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斜阳将她半边身影镀上一层淡金，衬得她整个人像一枚沉默的火种，孤独却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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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几人和楚晋分开，等剩余几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是星光微弱。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影，末世里安静得像是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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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旅馆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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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围破败街区的废墟不同，三层的小楼透出橘黄柔和的灯光。门口的几棵树在这末世里顽强地生长着，枝叶遮住了半边招牌，却让整栋楼看起来反而更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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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家了。”项梓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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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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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旅馆铁门的那一刹那，暖黄的灯光从门廊处缓缓洒出，仿佛驱散了漫长归途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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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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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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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尖叫着从大厅冲了出来，脚步杂乱，有人还套着半只拖鞋，跑得一瘸一拐，却依旧笑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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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苏秧被第一个猛扑过来的铁牛撞了个趔趄，差点摔进黎歌怀里，勉强站稳后才笑着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抱起来，一个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都长高了嘛，还知道偷袭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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