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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从水底捞出来，吐-出的一句竟带着一丝笑，“你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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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黎歌刚开口，却在她往前一步时猛然止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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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眼神一凝，拉住了黎歌的手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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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的右侧裤腿被撕裂了一-大截，隐约露出皮肤上触目惊心的咬痕。那一圈不规则的牙印深深陷入皮肉，边缘发黑，泛起腐烂般的红肿痕迹，像是被什么非人的东西狠狠啃过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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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伤。”冯野第一时间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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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普通的伤口。”沈医生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像钢刃刮过冷铁，“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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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晋已经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半步：“她是不是……已经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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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小芽慌乱地想上前，却被沈医生一把按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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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去。”她冷冷道，“那不是你认识的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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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站在那光影交错的地带，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她身形微晃，像要跌倒，又像蓄势欲扑，她的眼睛盯着众人，眼白充血，瞳孔微缩，声音忽然嘶哑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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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小心……它们……也许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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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一半，她的膝盖忽然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甲狠狠抓住地面，像在极力压制某种剧烈的疼痛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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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像被拉紧的网，众人本能地后退，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击骨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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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蹲下身，一只手按住地面，似乎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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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体温不正常，伤口边缘开始出现组织崩解。”她声音低冷，“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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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救吗？”苏秧问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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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没回答，只是慢慢直起身，目光沉静却像湖底翻起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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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看她是不是还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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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和黎歌两人没说话，但默契地对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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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苏秧忽然感到，哪怕四周都是未知和危险，但有黎歌在，她也许就能走得更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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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依靠，而是一种……同行者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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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跪倒在地，背脊弓着，像一只拼尽全力抵抗腐烂的兽。她的双手死死攥着怀中几本笔记本，那是从她身上唯一没有沾染血迹的东西，指节因用力泛白。身旁药瓶洒落一地，叮叮当当地滚进积水里，而她身后的皮箱也被撞开，散落出一页页写满了密密麻麻公式与手绘结构图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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