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来啦,可算逮着你这资本家了。”董校长早就候在门口了,镜片后的眼睛笑出了月牙:“才散会就赶过来,进来坐外面热。你说你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没等裴均开口答复,他递过来一个了然的笑容,食指在两人间划了个弧线:“金童玉女啊。”
说罢,董校长又拍了拍自个儿的肚腩,乐呵得没有正形,全然没有平时那股严肃的姿态。
“哦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是文裕的爱人吧。”董校长了然地一笑,夸了她几句就把话题带过去了。
裴均和董校长在门口又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在车上他问起她饿不饿,攻玉只能淡淡地回了句还可
“去哪里?”攻玉问道,裴均一个手势示意她噤声,有个小视频会议要开。
裴均本来想着带裴文裕一起来的,这种酒局大家都吃的是人情场,儿子不在,他就想着先带攻玉来。
同桌的也没几个认识她,以为是裴均又找了个新伴儿,话里话外都换着花样拍马屁夸两个人般配。
在座的恭维让两人都有点被洗脑,裴均也觉得有点飘然,可能是和年轻人在一起会显得更有活力,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话题也很简单,大多是围绕着儿子裴文裕展开,大概就是问问儿子的近况,喜好这些,又或者对着一道菜问问她的评价之类的。
做父亲肯定比她这个做妻子的多啊,她和裴文裕算来算去也没认识几年。哪怕心里嘟囔着,她还是公事公办地逐一回答了问题,给了他台阶下。
偌大的房子里仍然散发着冷气,粘在攻玉发热的身子,让她止不住地颤抖着。每一步都像走在棉花上。她对裴均说醒酒药放在茶室就去洗漱了。
她听到一声叹息,就像茶叶落在水里,并没有动太多声色,但是,水的颜色变了,味道也变了。她一惊,然后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从茶室传来。
她把肩膀往下沉,逼自己冷静点,然后想要拿回那物件:“哎呀,爸爸你是不是拿错了,醒酒的药放在这里呢。”
她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但是眼前的人却戛然相反,她看着眼前和丈夫相似的脸,心里一股陌生的激情涌现上来。心底的痒淡淡地漫上来,只可惜现下可以止住的人并不那么名正言顺,但是对她而言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