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姑娘?”
一道急促女声将云筹从梦魇中带出,睁开眼看见婢女霜月关切的面孔,所处之地亦从迷香满溢的春帐变换成她居住十来年的卧房。
云筹闻言,后知后觉地低下眼。
云筹郁闷地搁下茶盏,抽开寝衣细带,水涔涔仿若用点力就能拧出水来的肚兜就此暴露在眼下。
“我知道。”说话间云筹套上衣裙,拿起被乳汁弄得湿透的衣裳下榻,走至燃起的炭盆前。
霜月见此,小声道:“嬷嬷今日又差奴婢过去问话,打听姑娘身子是否康健。”
霜月朝她靠得愈发近了,悄声禀告:“姑娘换下的衣服被人翻动过,大抵是嬷嬷怕奴婢说假话,还好姑娘聪明提前毁尸灭迹。”稍顿,她转开话头,“顾公子今日差人送了封信和好些补品过来。”
自她称病不肯出去相见起,这位顾公子隔天便会差人送信笺和补品来,诚意不可谓不足。
没办法,古往今来庶女的命运皆掌握在嫡母手中,若嫡母心慈尚能嫁得好人家,可她的嫡母柳氏是个佛口蛇心的,屈于人下又尚未婚配,云筹实在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男人嘛,就该吊着。
可眼下还有桩事……云筹低眼看着自己即便紧缚依旧膨大一整圈的胸脯,改了口:“算了,我现在给他回信。”
说来,可真要多谢她那位嫡母了。
父亲长派京外任职,非三年一度述职不归,柳氏起初不以为意,现如今需要父亲,便将主意打在了深受陛下喜爱的安王身上。
礼品如流水般往他府中送,只为让他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好让父亲顺利归京,然这安王绶了礼却并无下文。他爱美人世人皆知,床榻间又素有恶癖,柳氏一再撞壁,不由将心思放在了几位生得如花似玉的眼中钉庶女们身上。
云筹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单纯姑娘,他主动上钩给她机会,她自当抓住这根好不容易得来的救命稻草,便回信过去约他在琼京阁相见,打算生米煮成熟饭,一举拿下。
云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此种纰漏,好在箭在弦上时尚存一份清明,她摘下玩情趣覆眼的布条发觉认错人,急中生智抢过床榻旁装饰的花瓶,打晕了那个登徒子。
次日归府得知嫡兄戍边多年归来,她跟着一众人出门迎接,那位银甲白胄正拾级而上的男子样貌,竟与昨夜差点与她风流一夜的人不谋而合!
哪知没等到嫡兄云朔,柳氏抓住她心神不宁的空档先一步给她下了药,意欲将她呈送给安王换取美言几句的机会。
那味药早已绝迹,云筹几番打听不得见,却意外得知嫡兄年前夺城不慎伤重,今上特赐灵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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