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舞台亦是由谁搭建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操控与戏耍之中,你还洋洋得意沉浸在这虚幻的荣耀里,浑然不知他们既能建起这舞台,也能将它轻易拆毁……”
裴白珠依旧沉默着,越发苍白的面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动荡。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懂?只是窥见了从未见识过的鎏金世界,便如着了魔一般,被迷住心窍,拼命地想要融入其中,妄图借此填补内心空洞的欲望。
其实他也曾侥幸地认为,自己或许是个例外。令人惊叹的美貌加上聪明的头脑,便是他自恃的底气,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美貌不是永久的包票,他也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聪明。
难道最终的结局注定是这样?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这个念头刚在心底浮现,就被裴白珠硬生生压制了下去。他纤长的手指死死扣着桌沿,大脑有些眩晕,胸口那道伤痕也随之隐隐泛痛。
他扭头对温漾道:“你别自以为是好像很了解我。”
“所以呢?你是打算高高在上地对我讲大道理规劝我,还是想幸灾乐祸地看我笑话,又或者惺惺作态地要对我表示同情?”
温漾背靠桌边,微侧着脸,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缓缓开口:“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你真的很厉害,即使面对那么多困难,依然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盛安,这份坚韧和毅力让人佩服。”
“唉,跟你说实话,初中那会儿,就因为我没爹没妈,是个孤儿,学校里那些人整天逮着我欺负。反正没人给我撑腰,他们骂我最多的词就是野孩子,野种。我实在受不了,退学了,从福利院搬出去,早早踏进了社会。那时候我还天真以为,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靠双手也能闯出一片天,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总之就是吃了很多苦,也受过很多累,渐渐连生活的盼头都没有了。现在想想,要是当初像你一样坚持把书读下去,或许现在我想重拾起学业,也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