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归藏楼,筑起一道无人可撼动的护城河。
我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蜷缩了一下,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我强作镇定,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微妙又令人窒息的寂静时刻——
‘哗啦!’
归藏楼那光溜溜,还没来得及挂帘子的房梁上,猛地倒吊下来一个人。
乱蓬蓬的灰白发髻甩得像破拖把,上面还滑稽地插着三根油亮亮的鸡毛。
打满补丁的百衲道袍倒垂着,露出两只沾满泥巴的光脚丫子,脚踝上系着的褪色红绳铜钱,叮当作响。
不是疯姐又能是谁?
她像只成了精的蝙蝠,头下脚上地悬在我和梵迦也头顶正中间,一张脸笑得皱成了菊花,挤眉弄眼,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房梁灰:
“哎呦喂!三爷大手笔啊!灵珠当开门红?阔气!真阔气!”
她对着梵迦也猛竖大拇指,随即又转向我,表情夸张地捂胸口,“囡啊,这聘礼分量足!足得我心口扑通扑通跳!”
“疯姐,你快下来,这样不安全!”
疯姐捏着手指,自顾自念叨着,“我得赶紧掐指头算算!
这彩礼是给他打八折,还是打骨折?
以三爷这身家,咱家囡的嫁妆可不能寒碜!
要不…把老婆子我论斤卖了,给囡添妆?”
“噗嗤!”
“哈哈哈哈!”
“你是符姑娘什么人啊?还需要你给添嫁妆?”
死寂被彻底打破。
街坊们再也憋不住,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震撼,被这疯婆子一通胡搅蛮缠,搅得烟消云散。
连柳相都忍不住扭过头,肩膀可疑地耸动了几下。
梵迦也倒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冰山脸,只是看着倒吊在眼前,还在手舞足蹈的疯姐。
他那幽深的眸子里,似乎也掠过一丝极其无奈又纵容的微光。
他抬手,指尖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金芒弹出,轻轻拂过疯姐腰间一根不起眼的破布带。
疯姐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论斤卖’,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哎呦’一声,像个被突然扯了线的破风筝。
‘吧唧’一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一屁股坐在归藏楼门口那两盆刚焕发生机的海棠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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