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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障…”
梵迦也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干涩,空洞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灵魂。
这声呼唤,在死寂的战场废墟上,显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悲凉。
他巨大的蛇尾缓缓盘绕,将祭坛中央那具冰冷扭曲的蛇躯,小心翼翼的以一种近乎守护的姿态,将她圈在了冰冷的银鳞之中。
他低下头,冰冷的唇,极其轻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落在了阿阴的唇上。
一滴暗金色的如同星辰核心般沉重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他低垂的眼角滑落。
滴落在她的脸上,发出震撼灵魂的声响。
“吧嗒”。
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祭坛上,如同惊雷。
他最后一次为她解袍,这时我才发现那袍内有稳魂咒。
如今,却变成了阿阴的裹尸布。
那天葬龙渊变成了阿鼻地狱,他们通通要给他的‘业障’陪葬。
其中 ,也包括他自己。
他将阿阴葬在了她最喜爱的熔河。
亲手为她刻碑,写着:
‘吾妻阿阴,罪碑永镇宵小。’
*
“呃啊——!!!”
我猛地挺直身体,爆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
并非纯粹的剧痛,而是灵魂被那跨越千年,滚烫炽烈的过往与不甘狠狠贯穿。
泪水如同熔岩,混合着血沫汹涌而出,身体剧烈痉挛,如同被无形的业火焚烧。
他将那句‘吾妻阿阴,罪碑永镇宵小’刻在了石碑上,同样也刻入了我的灵魂里。
我的妻子阿阴之名、之灵、之力,如同化身为这刻满罪状的石碑,将永远镇压那些邪恶奸佞之徒、妖魔鬼怪。
他曾说,他的妻子葬在了熔河。
原来并不是他口中的双头蛇,而是阿阴…
察觉出我的异常,心口那只手掌,骤然收紧!
更加狂暴汹涌的魂力与那精纯阴冷的脊液本源,如同决堤的洪流,被更加蛮横地注入我濒临熄灭的灵魂裂口。
同时,上方传来他压抑着巨大痛楚,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嘶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符三!凝神!灯要灭了!”
我被剧痛和混乱记忆撕扯的视线,被强行拉回现实。
头顶那盏青莲魂灯的金红火苗疯狂摇曳,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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