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盖头下窄小的视线中,窥见与他相衬的红色衣袍,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雀跃。
听得一声吉时到,起轿!轿子就悬空抬高了,晃晃悠悠的往前行了去。
倒是没甚么不吉利的,但就不能教新郎官儿头一个瞧见盖了盖头后的新夫郎。
他听着外头喧嚣,不乏有说新郎官儿英俊的,心头怪是得意。
“这祁大人在官署里瞧着多端正沉稳的一个人,倒是不想还是个体贴多情人。”
林青煜看了任珩一眼:“任大人不也未曾娶亲。”
林青煜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一连串礼毕后,宅子又喧杂热闹了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
环顾四周,新房还是他之前过来见到的模样,只是张贴了红窗花儿,摆了红烛,红灯罩,所见之处,多用喜庆的红装点。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见着那些打外头嫁过来的娘子和夫郎,每到年节上,就挺是想家,可想却也不得见。
他家中和睦,时也想着成亲远嫁,再是难见亲人一面,又到一个新的家宅中,与一个情分不多深厚的男子共度一生,属实是教人心中不多安宁的。
萧元宝勿自胡乱思想了一会儿,从旁头的桌案上偷拿了几颗桂圆剥吃了。
瞧着闭着的窗子外头还很明亮,时辰当早,便蒙了盖头,靠在床上眯眼打个盹儿。
天色灰灰,酒过三巡,祁北南酬谢了宾朋前去喜房时,天已擦黑了。
秦缰左右看了祁北南一眼:“没有啊。”
“一股酒香,还有饭菜香。”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
秦缰领了话去了,祁北南这才吐了口浊气进了屋。
待着走进屋中时,望向喜床,不由得微微一顿。
祁北南看着脚悬在床榻外头,侧身在床上睡着了的萧元宝,不觉有些好笑。
萧元宝的下巴白皙光洁,未曾另行涂抹甚么脂粉,只唇上似乎抿了一点红纸,教染得比平素要红艳许多,与喜服的颜色很是相衬。
估摸是昨儿夜里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朝给累着了。
昔年成婚时,两人且未深熟,他怀揣着一颗惴惴而动的心,进来见着喜床上端坐着的人,腰背打得笔直,十分的拘谨和局促。
原是人进了喜房便一直在床榻上端坐着,一刻都不曾改,浑身呆坐得僵硬也不知前来松动一番。
如今再次走进这喜房,同样的人,却与往昔早已不尽相同。
祁北南心中觉得很好,若无全然的信赖,也怎得如此。
祁北南倾身想着将他的鞋给脱下,方才触着人的脚,躺着的人突然就弹了起来。
四目相对,空气也静了三分。
他看着祁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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