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不想叫自己哭出来,让朝哥儿笑他是鼻涕虫,于是垂着脑袋夹了碗里的肉一口塞进了嘴里,想要堵住跟着发酸的喉咙。
于是他一边扒着碗里的饭,大口吃着肉,两只圆圆的眼睛也有事干,自滚着泪珠子下来。
祁北南眼瞧萧元宝的可怜样儿,连忙放下箸儿想哄哄,不想萧元宝却吃完了饭食,自下了桌子去,唤都唤不应。
祁北南连忙跟着过去,萧元宝见他进屋立便躲去了柜子里。
祁北南站在柜子门口弯下腰,轻轻唤了一声,萧元宝听见他的声音,又不敢凶他,便只能把脑袋扎进了衣裳堆。
萧元宝躲无可躲,他看着萧护,瘪着小嘴,再是憋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子顿时热滚。
平日里萧元宝少有主动跟萧护说话,性子也胆怯,倒是头一次见对谁如此抗拒的。
萧护同祁北南使了个眼色,祁北南虽是忧心,可瞧萧元宝哭得伤心,也只有先退出去。
她朝王朝哥儿道:“你甭去现眼,上小屋里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崽才止住了哭声。
只是眼睫毛上还挂着颗泪珠子,鼻尖和脸也红彤彤的,睡梦中也还时不时的抽噎。
“睡下啦?”
“嗯。”
萧护坐去灶下收拾损了的弓箭,他不是瞎子,自也瞧出了小宝的不乐意。
祁北南脾性瞧着温和,按理来说小孩子都喜欢年长一些脾气又好的孩子,怎的会如此。
秦氏见萧护这么说,她心头哼哼。
趁着话头,她径直道:“且不说宝哥儿不喜那孩子了,你一头脑热好心把那他留下,可有细想过以后?”
秦氏道: “多个人多张嘴,添丁徭役赋税又是钱,一应的开销用度都得跟着涨。你不管家里的账不晓得多口人得多用上多少银子,便是你有手艺能挣钱,可何苦增那么重的担子到肩上去?祁家人可给过你一丝一毫的好处了?”
秦氏想着祁北南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头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旁人寻女婿都是瞧家底儿,你倒是好,倒贴银子养女婿,当真是活菩萨转世不成?!”
家中宽裕,她才能为自己亲哥儿谋到东西,家里多养上个小子,若是手头紧巴巴儿的,她再是谋划也谋不得什麽了。
暂且不说他心里一直没放下小宝的亲娘,两人待在一道的时间也不多,说不上什麽感情,却也算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