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的矜贵模样，手上、胳膊上不知不觉就蹭上了颜料。他的睫毛长而翘，像蝴蝶扇动着翅膀，景琰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连侧脸的角度都被上天所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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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布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人物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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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出方鹤眠一会儿用一把大刷子一样的画笔，一会儿又换了一个扁扁的小刷子，他的手臂摆动很随意，像是不用思考就直接下笔。景琰明明没有眨眼睛，再看去的时候，画布上已经出现了人物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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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方鹤眠的印象有了动摇和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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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看到画室的画，可能还会存疑这是不是方鹤眠自己画的，现在亲眼看着方鹤眠作画，看着他全身心投入到画作里，景琰心想，这不是他以为的花瓶，而是货真价实的一颗明珠，还是非常耀眼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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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副模样的方鹤眠，现在只有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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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蜷了蜷指尖，心底涌起不明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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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眠画起画来就完全忘记了时间，手机在给室友回了消息之后就静音开了飞行模式。他也就不知道有人正往他的画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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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涂涂画画，看了几眼裙摆的图片和鞋子的照片，完成了画中的构型。方鹤眠动笔铺色，铺色的过程比造型慢了许多，他采用的是古典油画的罩染技法，要一层一层耐心地画才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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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鹤眠把主题定为《破茧》的时候就想好了用古典罩染来画，这样更加能突出色彩的明暗对比，画出来的人物也更加有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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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等完成最后一笔，放下画笔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坐在高脚凳上弯着的膝盖有些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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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了扭脚腕，等那一阵的麻苏感过去了，他才跳下了凳子。正欲和景琰说什么，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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