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一进门，桑亦就跑去厨房开始卤牛肉。

桑亦按照辛浩给的详细卤牛肉教程开始做。

“你先去洗个澡吧。”桑亦戴着刚刚从超市特意买的厨神围裙，手里拿着菜刀，“你洗完之后就差不多……也不能吃，慢慢洗，洗个泡泡浴吧。”

以前他经常靠在面馆的门上等小树做饭吃，但那时候他看不见，只能听见那人时不时就骂两句，要么是被烫到了，要么是被菜刀给切了手，总之每次做饭都跟打仗似的。

香料备足，牛肉下锅开始炖，桑亦又找了面盆出来和面，是的，一顿合格的牛肉面是要从和面和卤牛肉开始的。

“嘿。”桑亦气乐了，这一晚上也不怕扭着脖子。

里面正洗澡的人吓了一跳，伸手捞过浴巾裹在身上，瞪着抱臂往门上一靠的人，咬牙切齿：“桑亦，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天什么事儿？”穆文骁深深吸了口气，“我还不够顺着你吗？你先出去，待会儿再聊。”

穆文骁无言看着他，黑发上还在滴着水，这般场景，即便是怒火冲天也弱了七分。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穆文骁打断他，重复一遍，“如果是这件事情，我不想知道。”

穆文骁不想听也得听了。

“什么？”穆文骁蹙眉。

穆文骁紧紧盯着他，朝他伸手：“过来。”

桑亦顿了顿，勾了一下唇：“你知道看到你出现的时候我是种什么感觉吗？”

桑亦走到了近前，与穆文骁对视：“一个瞎子，走路都走不利索，还妄想去救我……谁见了不得记一辈子。”

穆文骁喉头微动，声音嘶哑：“可那也不妨碍你离开，更不妨碍你忘记。”

呼吸交错，穆文骁胸口起伏，那些强装起来的硬壳再也无法伪装，在桑亦这一句一句当中支离破碎。

穆文骁幽幽叹了口气，抬手去搂眼前的人，算了，暂时先算了，任何硬壳都不能掩盖此时此刻他对他的心疼，心疼那个只云淡风轻出现在桑亦短短几句话中的幼年的小树。

“你——”

穆文骁甚至来不及拒绝，被凉水浇下去的火苗就漫山遍野的燃了起来，脑子嗡嗡地响，一如当年在那个病房里一般。

……

“你……”穆文骁无声叹了口气，“就不能有点儿脑子吗？”

说话时扯着嗓子火辣辣的，桑亦瞥他一眼：“就，有些玩意儿，成年后，还能，再生长？”

桑亦仰头靠在那里：“就，我记得也没，这么，咳咳……啊。”

牛肉已经炖的咕嘟咕嘟了，穆文骁挽起袖子洗了洗手后开始做面条。

晚上十点，饥肠辘辘的两人终于吃到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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