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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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念：“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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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攥紧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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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他说，“但你在生病，最近不能喝酒。等你好起来，我再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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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垂下眼，咬紧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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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他的声音低沉和缓，念完后便低笑道，“这句么，还不至于，顾兄至少再奋斗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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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涪江的雨夜，那晚你的声音与此时他的声音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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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这颤抖透过薄薄的两层睡衣清晰无比地传到他身上，于是他搂着你的腰身将你翻过来，面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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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念道：“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这是东坡居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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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牙齿颤抖磕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眼角发酸，发烫，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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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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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他轻声念道，又说，“这也是东坡居士的词。他还说过，万人如海一身藏。顾兄可以把自己藏起来慢慢恢复，多久都没有关系，但我要在你身边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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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却越来越厉害。你埋在他胸前，眼眶的酸楚越来越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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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说，“潮涨潮落都是正常，顾兄一定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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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咬紧牙关，喉口堵塞，发出一阵阵低微的哽咽，有滚烫的液体冲破眼眶，顺着眼角落下，流入唇角，一片苦涩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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