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投不进球，你会觉得挫败吗？”吴文瀚问你。

“可是人生并没有一个球框等着你去投，也并不是进了球才算成功。无论求落在哪里，都是选择，而选择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他说，“或者用更通俗的一句话讲，人生是旷野，而不是abcd条单向道路。”

吴文瀚笑了起来：“对哦，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我会比你更eo。”

“这么巧，我也觉得我是大侠。”

你说：“明年这个时候，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

……

你脑中对于高考的记忆几近于无，只记得走出考场那一瞬，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茫然与平静。

三年来，这间十平米的收发室是你除宿舍教室外最常来的地方，信件跨越山海而来，带来一方鲜活的水土，是你高中生活的亮色。

正要去拿时，一位同学急匆匆地冲进来，撞到你的手肘，碰掉了那两封信。你弯腰去捡，却突然愣住了——

邮戳日期是两年前，寄件人是许潇然。信封落满灰尘，微微泛黄，散发着潮意。

刚才撞你的同学紧张地问：“同学，没撞疼你吧？”

你的脸色一定白得可怕。

六次偶然，把托马斯推到了特蕾莎身边。一次偶然，就足以让那个夏天成为永久的分离。

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夏日已至。

你输入了相关证件号码，静静地坐了几分钟后，点击了确认键。

可是不对。

鼠标往下滑，语文、英语、文综，都与你的预估相差无几。那么差在哪里呢，对了，是数学，竟然是数学。

你凝神坐在电脑前，看着这个数字，又似乎只是在静静发呆。

手机一遍遍响着，闪过许多人的名字，陈知玉，果果，钱渊，宋文，苏锦华，甚至是许潇然。

在暴雨雷鸣中，你逃也似的离开了家，任冰冷大颗的雨水砸了你满头满身。透心的凉意让你感觉到了真实，你看见慌忙躲雨的行人，地上溅起的泥沙，东倒西歪的翠绿树木。

一滴硕大的雨滴砸在你的睫毛上，你被迫闭了闭眼。这场大雨可以融化和带走无数眼泪，让哭泣也变得体面，可你并没有流泪，你只是茫然，空洞，甚至有些疑惑。

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吴文瀚的名字，你终于接了今晚的第一个电话。你想再和他聊聊科幻，聊聊宇宙，让宇宙的浩渺无垠消解掉人类微不足道的得失与痛苦。

你告诉了他。

你说：“我考差了。”你惊讶于你声音的平静。

你喝光最后一口酒，将啤酒罐捏扁，丢进路边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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