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默。在你们两人之间,你是索取的那一个。向他索取安慰,索取承诺,他像温柔的海水将你包容。你的心微微一刺,话语卡在喉口,一句也说不出。
跨越山海而来的电话,不该是抱怨与沮丧,你想。
“哟呵,怎么这么肉麻。”
你又说:“我们要一起去北京。”
你说:“嗯,我想和你一起在北京骑行,逛小吃街,去爬山,去看水,坐绿皮火车去周边的省市。”
你笑了起来。初一时你们在文具店买到一个画满神奇符咒的锦囊,深信它蕴含≈lt;a href=https:/tuijian/honghuang/ tart=_bnk ≈gt;洪荒之力。于是乎,你们往锦囊里塞了一张写下愿望的纸条,庄严地按下手印,将锦囊埋在学校西南角的大榆树下面,郑重地三叩首,期待上天让你们穿越。那晚凌晨你给他打去电话,听到他睡意惺忪的声音时才放下心来,他没有抛弃你独自穿越。
“行啊顾少侠,那我穿成你的敌对势力,在武林大会桀桀怪笑:呵,你小子也有今天!然后把你绑回地底山洞,强迫你给我吟诗,你满心屈辱却又不得不照做,因为我在旁边烤金黄酥脆的香酥灰毛肥膘兔,你太想吃了。”
“哦对了,我们还能一起爬长城。”他说,“放心,我会放慢速度等你。”
陈知玉啧了一声:“哟,竟然还在坚持?我以为你就只是信里提一嘴呢。”
你叹了口气。
你说:“要不,你和我谈恋爱吧。”
你说:“那不谈了,太麻烦了。”
“没办法,太忙了。”你一本正经地说,“下次再找机会。”
“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给你打电话啊。”
你说:“好想去北京啊。”
“但是相比人文历史景观,我还是更爱自然景观,山山水水什么的。”
“嗯……”
你趴在栏杆上,望着月色下的南山,一动不动。
同伙这个词不太美妙,甚至带有贬义的意味。可你觉得它无比适合。
同伙。
你握到了一掌南山的月,像握到了海水的潮气。
只记得你的期末成绩是年级第一。在逆流中奋力长大的孩子,沉寂与难过更容易造就你的成功。
你们一家人照例去乡下外婆家过春节,大巴上你父母再次因为你永远搞不懂的理由而争吵,彼此冷着脸不说话。而下车后面对一大堆姨姑舅婆时,他们堆迭在脸上的假笑像小丑忘记摘下的面具,更像十万里皴皱的干枯贫瘠土地,挂满了腐朽与滑稽。
对于那个春节,你只记得连绵不绝的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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