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背影一颤，却听话地止住了脚步。

“抬头看着我。”

“苏锦华。”你很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怕我？”

你说：“我们是同学，也是舍友，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你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让我很疑惑，很困扰。”

你想了想，说：“有一点。”

你说：“请回答我的问题。”

苏锦华揪紧了衣角，手背凸显出青筋，又慢慢松开。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耐心地问：“为什么？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你觉得他在扯淡，世上没有比你更阳光向上的人了。

他摇头。

“行，我知道了。”你说，“我不会吃人，也不会毁灭世界。以后我们能尝试着好好相处吗？”

那个眼神令你莫名不安，而在那之后很久，你才骤然明白，那是一个人准备好清醒着沉沦下去的眼神。他做好万全准备，冷眼看着自己幸福又痛苦地坠入深渊。

运动会结束后的那个周一早晨，天还没亮，你的蚊帐被轻轻拉了一下。困得睁不开眼的你将蚊帐拉开一条缝，穿戴整齐、背着书包的苏锦华站在床边。

你睁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和他对视。半晌才想起来，他答应了要尝试和你好好相处。但，七点半叫你起床吃早饭？不要啊喂。

“可你每天都不吃早饭，会伤胃的。”

他声音有点愁苦：“那、那我帮你带早饭去教室，好不好？”

“好的。”

那天你照例和钱渊踩着铃声进入教室，两个热气腾腾的红糖馒头放在你桌上，饭卡工整地放在书本中央，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可是那天，你不但睡了懒觉，还吃到了香喷热腾的红糖馒头。

事情不止于此。

他把保温杯递给你：“顾同学，你的杯子忘在教室了。”

他眼中闪过慌乱，却被很好地掩盖下去：“你提过你晚上会跑步。”

“好……顾如风。”他放轻声音，念得飞快，就像你的名字烫嘴。

他僵成了一根木头，机械地跟上你的脚步。

一日你从信件收发室出来，手里拿着陈知玉和果果写给你的信。一片枯叶打着旋飘落在你的肩头，你抬头望去，只看见光秃秃的褐色树干，冬日已至。

高二上学期，你们宿舍四人经过整整一年的磨合，终于迟迟地打成了一片。

你们中午在食堂的角落一起吃饭，一起吐槽老师的口音。睡前在黑暗中说天马行空的龙门阵，一起笑得床板震颤，招来宿管阿姨警告的敲门声。下课走在路上，肩上总会挨不轻不重的一拳，回过头去便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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