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脉之力

仙术？”

钟离指尖凝出一缕地脉金纹，声线放得比山涧更轻软：

“果果可曾见过老树根下的蚂蚁？”

果果点头：“见过，果果喜欢数蚂蚁。”

地脉之力幻化出半透明岩蚁，背负着光屑爬上焕发生机的槐树。

“它们驮着千百年前落花的香气、战甲的铁锈、还有婴儿初啼的震颤——这便是地脉。”

钟离忽然托起她指尖轻点槐树旁青石，岩纹如涟漪荡开，石面浮现出果果幼时在宗门放纸鸢的残影：“你看，地脉记得所有被遗忘的故事。”

在果果面前，纸鸢似乎实体化，驱使着她伸手去触碰。

温热的手心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石块。

钟离取下果果别在他襟前的海棠花，插进地缝之中，地脉之力催得花瓣重绽，花色如晨露洗过一般。

“若你百年后重游故地，这花仍会开着。”

钟离慢条斯理道：“地脉于我，不过是……借山河心跳，护须臾珍贵。”

果果目光愣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蹲着，伸手轻触那朵海棠花。

花瓣颤动时，隐有金色龙鳞忽明忽暗。

钟离起身，转头朝在暗处观察许久的师兄师姐三人微微一笑。

李胤鹏顿时手忙脚乱就要往其他二人身后躲，却被阮娇娇和夏乐屿合力推出来。

吃瓜要冲在最前面，冲锋陷阵当然也要打头阵！

“？？”

李胤鹏被一股大力推得踉踉跄跄到钟离面前，干巴巴笑了两声：“哎哟，这谁呀，原来是小师弟呀，未免也太巧了！”

钟离道：“不巧，我特意来寻师兄。”

“寻我？”李胤鹏忙摆手，“你还有一个二师兄呢，都是师兄，寻他，寻他。”

“二师兄自然也要见，不过，按礼节，还是要先见过大师兄。”

说罢，钟离就要躬身行礼。

“免……免礼！”

李胤鹏忙托住他的胳膊，自己则腿一软，双膝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院中躲藏的阮娇娇捂脸。

夏乐屿闭眼。

钟离被抓着胳膊，问：“……师兄，为何要跪？”

李胤鹏揉着腿，声音颤抖：“腿软。”

钟离忙把他扶起来，道：“师兄，别跪。”

“师弟，别安慰。”李胤鹏抬手道，“就让往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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