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丑陋的黑花。
“责罚?”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临山关丢了,李焕降了,沿途州县望风而降!你带着三万精兵在雪地里爬了半个月,连代州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赵德额头紧紧抵着地面,不敢有丝毫抬头的动作,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明鉴,此次风雪实在太大,山路被积雪封堵,粮草运输困难,大军日行不过十里……”
“放屁!”王奎抓起一个尚在滚动的砚台,狠狠砸在赵德肩上。
砚台是青石所制,分量不轻,砸在铁甲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赵德的身子明显一颤。
“代州军怎么就能冒雪行军?崔琰那厮难道长了三头六臂,就不怕风雪?”
赵德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却不敢躲闪分毫,只能咬着牙道:“末将知罪。但代州军有神机营开路,炮火能轰开积雪堵塞的隘口,又有赤忽的骑兵在前探路,机动性远胜我军……”
王奎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突然冷静下来。
他盯着赵德瑟瑟发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那是比寒风更冷的寒意:“起来吧。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他转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戳在临山关的位置,“平阳城是青州腹地最后一道屏障,若再失守,临淄便无险可守。”
赵德如蒙大赦,艰难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盔甲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低着头,不敢看王奎的眼睛:“末将愿戴罪立功,即刻率军增援平阳,定保城池不失!”
王奎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手指从临山关一路滑向平阳城,又转向临淄,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给你三万兵马,即刻出发。记住,平阳若失,你提头来见!”
“末将遵命!”赵德躬身领命,退出箭楼时,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他心中暗骂:李焕这个懦夫,不仅丢了关隘,还连累自己受此奇耻大辱!更糟的是,平阳守将张猛与自己素有嫌隙,三年前军粮贪墨一案,两人几乎反目,这次增援,怕是难有好果子吃。
风雪依旧肆虐,赵德的三万大军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膝的积雪中,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不时有人脚下打滑,摔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雾。
运送粮草和军械的辎重车辆更是寸步难行,车轮深深陷入雪泥中,需要十几名士兵合力推拉,才能勉强挪动分毫,车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小主,这个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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