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孩子的皮肉,额头的冷汗却将草叶粘成一片,像极了昨日军帐中被揉皱的战报。
“你叫什么名字?”周朔单膝跪地,冰裂纹铠甲蹭到草汁,在膝头洇开暗绿的印子。
周朔刻意放低的声音惊飞了停在女孩发间的蜜蜂,那抹鲜红的头巾随之轻颤,露出沾着奶渍的下巴。
“其其格……花儿的意思……”女孩仰头的瞬间,瞳孔骤缩——传说中踏雷而来的天神,眼尾竟有三道笑纹,像极了牧场上最爱逗孩子的巴特尔大叔。
她忽然想起阿妈昨晚的叮嘱,鼓起勇气往前递了递奶疙瘩,奶腥味混着草香扑面而来,“阿妈说,这个最甜……送给天神大人吃。”
周朔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浓烈的膻味直冲鼻腔,喉间顿时泛起酸意。
他强忍着咳嗽,感觉奶疙瘩如一块火炭滚进胃里,却在抬头时扯出笑容:“比中原的蜜饯还甜。”
人群里先是响起压抑的笑声,如春风拂过草原,紧接着是低低的啜泣,像春雨打在毡帐。
周朔看见老萨满用鹰头杖敲了敲地面,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阿律不举别过脸去,手指却在狼皮大氅上划出深深的褶皱。
“都起来!别跪着…”周朔突然起身,跃上一旁的勒勒车。
车辕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惊得拉车的牦牛甩动尾巴。
周朔横举归一剑,用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告诉牧民们:“从今日起,草原儿女的膝盖只跪长生天!”
周朔的声音撞上远处的山岗,惊起一群灰鹤,“腰杆要像白桦树般挺拔,胸膛要像雄鹰的翅膀般宽广!”
阿律不举浑身一震。
他看见那个总在贵族帐前佝偻着背的老牧人,此刻竟挺直了腰板,脊梁骨像新打磨的套马杆;其其格踮着脚,用袖子给阿妈擦去眼角的泪,顺便抚平了羊皮袍上的褶皱。
晨光穿过云层,在每个人的肩头镀上金边,牧民们互相看着对方,仿佛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不再是低眉顺眼的奴隶,而是真正的草原儿女。
“可是大人……”老萨满拄着鹰头杖上前,杖头的铜铃发出沙哑的响声,“按祖制,牧民不得参与议事……”
“祖制?”周朔突然拔高声音,惊得远处的云雀扑棱棱飞起,“祖制让你们世代为奴,让你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带着烙印!”
周朔猛地扯开一位年轻牧人的衣襟,露出心口处褪色的狼头烙印,“看看这双手!”他抓起老牧人满是冻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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