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男孩停下。
男孩子转过头,视线看着斜下方,但看表情是在听着的。
男孩听完,停了片刻,转身推门进了房间。
半夜被尿憋醒。太累太困,不想起来,方草摊平身体,捂着小肚子想要把尿意赶走。毫无作用。
书架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的骨灰盒像一个缩小了的棺材,在昏暗的客厅里黑黢黢地端坐着。在看着她。
齐老师死后,她连续做了几晚的噩梦,梦见他满头是血的模样和自己被警察抓走时的情景。但可能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一切带来的冲击压过了恐惧,又或是因为她是眼睁睁看着齐老师的尸体被抬走的,除了洗澡时她会尽量避开齐老师摔倒的那块地面,方草一直没觉得特别害怕。
她没有见过人烧成灰后是什么样子。人真的可以被烧成灰吗?那里面会不会其实还住着一个受伤后缩小了的齐老师?等他养好伤、积蓄足够的力量,就会爬出来,找她报仇,向她索命。让她永远永远都无法再逃开他的折磨。
咔嗒。
骨灰盒纹丝未动。
方草松了口气。
膀胱胀得快要爆炸,感觉马上就要尿裤子。方草顾不得别的,她捂着肚子冲进厕所。
齐砚站在门口。他有些睡眼惺忪,头顶处的一撮头发翘了起来,脸上也不再是一向冷
方草心里忽然没那么害怕了,她走出卫生间,齐砚侧身从她旁边进去。
齐砚看到仍站在门口的方草,惊讶地眯了眯眼睛。
她用自己的经历安慰齐砚,也说服自己。
“所以你别害怕。要是等会儿再上厕所,你把我喊起来,我帮你看着。”方草认真承诺。
“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