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陈局长抬起头的瞬间，我下意识把习题集抱在胸前，指节发白。雨水斜打进车内，打湿了真皮座椅上放着的教育局红头文件。

我的喉咙发紧，只能僵硬地点头。陈默自然地坐进副驾驶，从后视镜里对我笑：&ot;爸，她这次月考148分。&ot;

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我死死掐着大腿，指甲陷进布料里。陈默忽然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ot;冷吗？你手在抖。&ot;

陈局长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ot;年轻人别太拼。小默说你昨晚复习到三点？&ot;

&ot;是是的。&ot;我声音发飘，&ot;在在准备联赛。&ot;

保温杯里的热气熏得眼睛发酸。我小口啜饮着，听见陈局长对陈默说：&ot;下周教师节，局里要表彰一批优秀教师。&ot;他翻着文件，&ot;夏正源在名单上，你记得提醒他交材料。&ot;

&ot;小心。&ot;陈默递来纸巾，手指&ot;不经意&ot;地擦过我锁骨上的项链，&ot;这么紧张干什么？&ot;

&ot;对了，&ot;陈局长突然说，&ot;夏老师是不是还单身？上次妇联的李主任还问起来&ot;

&ot;爸，&ot;陈默收回手，声音突然冷了下来，&ot;图书馆到了。&ot;

陈默冷笑一声，拽着书包下了车。我低头接过名片，烫金的&ot;陈建国&ot;三个字在雨雾中微微反光。

图书馆的自习室空荡荡的。陈默选了最角落的位置，从书包里甩出两本厚重的《数学分析》。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桌面上，他推过来的习题集扉页上写着夏老师的赠言：&ot;给最优秀的学生——∞&ot;

我盯着被戳穿的无限符号，忽然拿起笔开始演算。草稿纸很快写满三页，当最后一行等式成立时，陈默突然按住我的手：&ot;步骤三跳得太快。&ot;

阳光在他镜片上折射出光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管理员来提醒保持安静。陈默突然松开手，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推给我：&ot;喝了。&ot;

&ot;重做。&ot;他撕下那页草稿纸，&ot;这次我要看到完整的e-δ语言表述。&ot;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亮起来。屏幕上跳动着&ot;夏老师&ot;三个字，我手里的铅笔&ot;啪&ot;地折断。

我盯着那个∞符号的来电图标，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发抖。陈默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脸颊：&ot;告诉他，你在和同学学习。&ot;

&ot;夏老师。&ot;我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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