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六宫粉黛无颜色

会上见过的同料镯子，当时只觉温润通透，此刻戴在甄宓手上，竟像被月光浸过的霜雪，连光泽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清贵。

“姐姐生得这样好看，莫不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甄宓的声音裹着三分软糯，尾音却带点北地女子的爽利，像块裹着糖霜的酥酪，甜而不腻。

大蜜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盯着人家发愣，慌忙抬手捋了捋卷发，指尖却在触到发梢时骤然僵住 —— 她今早特意让造型师做的 “慵懒大波浪”，此刻在甄宓如云的乌发旁，竟显得刻意又造作，像精心修剪的盆栽撞上肆意生长的青松。

喉间突然泛起涩意。

大蜜蜜见过太多靠医美堆砌出的 “完美五官”，每个弧度都精准得如同计算好的代码，可眼前这张脸偏偏处处 “不合比例”：眉峰比黄金分割线高了半分，下颌角带着点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偏偏组合在一起，竟比任何精修图都多了股鲜活的生命力，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光影里走出来，用指尖拨弄案头的青瓷花瓶，惊起满室茶香。

“六宫粉黛无颜色...” 大蜜蜜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低语，突然想起去年在敦煌见过的飞天壁画。

画中仙子衣袂翻飞，裙裾间流淌着千年不涸的月光，此刻甄宓站在落地窗前，逆光而来的光晕里，竟与记忆中的仙子重叠 —— 原来真正的美人，从来不是靠脂粉堆砌的工艺品，而是天地间偶然凝成的一颗露珠，清透、易碎，却偏偏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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