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边走边骂着。
他看起来三十来岁,行动却迟缓得像耄耋的老人,脸色很白,是那种酒精浸泡过的惨白,没有血色的白。眼皮耷拉着盖住了下眼角,眼袋鼓鼓地,撑得脸皮细薄,透出两窝青紫,镶嵌在周围的白和肥胖的脸里,如硕大的馒头按着两颗挂霜的枣子。
男人是夏木的男人酒鬼桑。
走廊里突然清净下来,随着酒鬼桑的出现,闲散的,卖呆的,看热闹的,锻炼的人们慌慌忙忙地挤回自己的病室。瞬间周遭空空荡荡,男人的叫骂声带着回音分外刺耳。
“这是什么破医院,把我闺女治死了,你们得赔钱,赔我闺女,我就这一个闺女,还指望她给我养老送终呢,我的闺女啊……”
酒鬼桑一仰脖,把瓶子里最后的一滴酒倒进嘴里,随手甩了出去。“啪”地一声清脆,酒瓶砸在墙上,碎成一地玻璃。他觉察并没人阻止他,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叫。
小护士们脑袋排了一排躲在护士站的玻璃窗前向外张望,医生办公室的门紧紧地闭着,酒鬼桑的泼撒累了,就地倒下,不一会儿,鼾声大作。
医生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儿,大男孩医生的脑袋探出来,四下张望,确定酒鬼桑睡过去了。才颤颤巍巍地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夏木面前,把食指放在嘴前先嘘了一声,小声说:
“我们主任要见你。”他偷偷指了指夏木。然后兔子一样蹿了回去。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医生,戴一副金属边的眼镜,正襟危坐在宽大的红木老板台后面。看见有人进来,他是身体向后靠了靠,双臂交叉在胸前,保持了一副防卫的姿态。
“关于夏菲儿小朋友的不幸,医院已经尽力了,我们也想让孩子早日入土为安,因此希望家属尽快结清住院的费用。”老主任慢声慢语地说。
夏木抬起一双迷茫的泪眼茫然失措地望着老主任。
“把住院费结清!”大男孩主治医加重语气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已经交了两万多块钱了,现在我女儿也没救过来,如果你们当初不是都去围着那只猫,让我女儿在急诊室的走廊里趟了那么久……”
夏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女儿怎么会死!”
她突然整个面部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拼尽浑身的力气高喊出来。
这是夏木拼了命的呐喊,平时畏怯懦弱的夏木第一次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老主任显然见多了这样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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